穿上了一襲黑色禮服裙和綁帶平跟涼鞋,我在穿衣鏡前麵轉了好幾個圈,這條裙子還真是很漂亮,不知道要多少錢,如果我讓程雲灃把這條裙子送給我,他應該會同意吧?
程雲灃的身影在我的背後出現,他凝望著我在鏡子裏的臉:“曉初,這裙子很適合你。嗯?精神這麼不集中,在想什麼?”
我撓撓頭:“我想……我想……把裙子穿回去給……給我爸媽看看……”我的聲音越來越小,還真是為難啊,老爸老媽從小就教育俺,不能隨便收別人的禮物,更不能開口管別人要禮物。唉,如果,被老爸老媽知道了裙子的來曆,不逼著我把它送回香港才怪呢!
程雲灃拈起我的發絲,眼中滿是深情:“我買的這些東西都是送給你的,你當然可以帶回家了。”
我忙擺手:“不……不用,我隻喜歡這件裙子……”
程雲灃的胳膊從後麵圈住我:“曉初,明天上午我們啟程去廣州,先住幾天,然後從那邊直接飛回J市。送給你父母的禮物,我都買好了。”
我嚇了一跳,忙轉過身:“給我父母的禮物?”
程雲灃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去見未來的嶽父嶽母,總不能空著手吧?我知道,你父親喜歡釣魚,正好,我買了兩套日本進口的漁具,他們一定會非常愛不釋手的。”
我愣愣的說:“程雲灃,你……要是你見了我爸媽,你打算如何稱呼他們?”
“你怎麼稱呼,我就怎麼稱呼,和你一樣。”
我微微失神的說:“是……是真的嗎?”
程雲灃把我原本就亂亂的頭發弄得更一團糟了:“當然不是真的了,好了,鳳姨在隔壁房間等你呢。鳳姨的技術也不錯,她和Rose姐的師傅,是同一個。”
我出乎意料:“咦?鳳姨也學過化妝?”
“做程府的管家,要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鳳姨曾經去日本留學過,還學了幾年的空手道,隻不過現在年齡大了,疏於練習了而已。我的日語就是鳳姨教我的。”
我感歎:“鳳姨好厲害喔,嗬嗬,她年輕的時候肯定很風光。”
程雲灃表示讚同:“那倒是,家裏有鳳姨以前的照片,等有機會拿給你看看。”
我們正說著,鳳姨來敲門:“少爺,莫小姐準備好了沒有?”
程雲灃把我的手放在鳳姨的手裏:“鳳姨,Rose姐的普羅旺斯的風格,很適合曉初,就按照那個設計來吧。”
我納悶,上午Rose姐給我做的發型,鳳姨又沒看到,她怎麼會知道是哪一種?咦?剛才程雲灃說,Rose姐和鳳姨是師從同一個人,那,她們倆的設計,應該大體相同吧?可程雲灃為什麼還總去Rose姐的SPA會館,讓鳳姨出手,不就全都解決了?我暗暗撇撇嘴,這孩子,真不知道省錢!
鳳姨領著我進入我剛到程府時去的那間屋子,現在想想,鳳姨那天應該是和程雲灃串通好的,故意把我帶錯房間的吧?
鳳姨按著我坐在化妝台前的凳子上,開始為我梳頭:“莫小姐,有些話,少爺心軟,不方便說出口,但我一個年老體衰的管家,就沒有少爺那麼多的顧慮了。”
我欣然接受:“鳳姨,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不介意的。”
鳳姨的手仍沒停下:“莫小姐,少爺有過許多女人,多到,連少爺自己都記不清了。楊小姐麼,不過是個例外,是少爺的疏忽。”
我笑笑:“你是說楊薇薇的孩子嗎,嗬嗬,我見過的,很可愛啊,和程雲灃長的很像。那是程雲灃的親生兒子,程雲灃為什麼不把他接回家呢?是爺爺奶奶不準,還是程雲灃另有安排?”
鳳姨的手停頓一下:“這是程家的家務事,希望莫小姐最好不要過問,如果少爺想讓你知道的話,早就講了,也不會等現在莫小姐來問我。”
我心裏很是鬱悶,薑真不愧是老的辣,我本來就是隨便問問的,沒想到鳳姨幾句話就給我頂了回來。不過,這個鳳姨還真是嚴肅得可愛,忠心耿耿的對程家,讓我欽佩不已。
程雲灃驅車載著一身盛裝的我來到港口,一艘燈火通明的豪華私人遊艇盡在眼前,遠遠地就聽見船上的歡歌笑語不絕於耳。
我忽然打了退堂鼓,拽起裙角就想往回走,程雲灃拉住我:“曉初,你要去哪兒?”
我支吾著:“呃,我……我想去……上個廁所……”
“遊艇上有衛生間,一會兒我帶你去。”
“不……不了,我還是……還是回去吧……”我一邊說一邊後退,差一點崴到腳。這條禮服裙的裙擺,也……太長了吧,如果我在街上再多走幾趟,都可以為香港的道路清掃做出貢獻了。
程雲灃眼疾手快的扶住我:“曉初,小心。”
船上有人在叫他:“Feynman,ehere。”
我和程雲灃抬頭望去,一個身穿白色休閑裝的男人正微笑地端著酒杯站在船舷邊。
雖然程雲灃也是一身白顏色的西服,但絕對比那個人穿的好看。我在心裏小小的暗喜一下,還是我的程雲灃更有氣質。唉,我這屬於用詞不當,他啥時候成我的程雲灃了?
程雲灃牽著我來到那人麵前:“曉初,我向你介紹,這是我上中學時的學長兼好友,陳可凡。可凡,這是莫曉初,我的未婚妻。”
陳可凡一臉不恭的笑容,上下打量著我:“哦?她就是你在電話裏提到的……未婚妻?”
我禮貌性的和他握握手:“你好,叫我曉初就行了。”
陳可凡一臉的驚詫,上下打量我:“哈哈,不會吧?你也叫……曉初?你是……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