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夜輾轉反側的向陽,再次來到柴府門前。
路上不斷聽人議論,柴府上的寶貝,被一宵小兩探柴府順走,且偷取之前,還放狠話說定會來去。
柴府盡管設有重重守衛,還是被那人不費吹灰之力、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
柴家本家不在此地,平時這裏隻有留守人員看家護院,昨夜,柴家三少突然而至,在此休整。
據說,柴三少此次外出,是為一罕見靈藥,三名供奉隨行,曆盡千難萬險方才取得,因為靈藥的特殊性,不能放入隻存死物的儲物戒。
一路高度警惕,終於來到尚仙大陸,可以放下緊繃的神經,好好休息時,卻不想還是走露風聲,讓外人盯上並順走。
都說柴家三少太自大,年少輕狂,以為在這小城,沒人敢打柴家的主意,就連守衛和巡視之人都是臨時雇傭,丟了也不奇怪。
如此看來,偷盜之人正是東方正陽。向陽完全想不到,平時似嫡仙一樣的人,竟會夜探他府,偷取靈藥!
向陽站在柴家門前,看著比昨晚更多的守衛,和進進出出的修士。
“三少,所有角落都找了,來人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一行四人由柴府內走出,向陽定定的望著為首的年輕男子——正是殘害王若雲之人,也是自己發誓要殺掉的人。
向陽緊握雙拳,努力抑製自己想要衝上去的渴望,對方的修為比之初見又有所精進,那時的自己不是對手,現下修為寸步未進的自己更加不是對手,更不用說隨侍在後的三人了。
此三人正是昨晚禦劍飛出,緊追不舍之人,竟是柴家供奉,被東方正陽說作難纏之人,自己沒有任何機會。
向陽牙關咬合,來回磨動,雙拳緊握,片刻後,艱難的轉身離去,“現在還不是時候,向陽,忍住!”
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心情好似頭頂之上的天空,陰雲密布,壓抑、沉重,亟需發泄。
須臾間,醞釀多時的風雨席卷而來,澆頭而下,迷了雙眼,濕了衣服。
盡管想要逃離、想要躲避,卻逃無可逃,避無可避,隻能頂風而行,冒雨前進。
回來後,向陽呆坐在地上,衣服上的雨水,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不一會兒就將地麵打濕了。
雙眼無神的望著眼前的一本古籍,正是取自妖獸腹內的《蠻荒訣》。
最近一段時日,向陽一直在糾結一個問題——究竟要不要廢功重修?
她不清楚,《蠻荒訣》修煉起來是難是易,一旦廢功重修,留給自己的壽命不足三十年,在這僅有的三十年內,向陽沒有自信,重新修到築基期。
但是,經過昨晚的一係列事情,她終於下定了決心,與其碌碌無為的活著,不如拚一把。是一飛衝天,自此天高任鳥飛,還是一落千丈,道消身隕,就賭在《蠻荒訣》身上了。
向陽打坐片刻,擯棄雜念,置在胸前的雙手打了一個圈,上下交換位置,左手拍向天靈蓋,右手拍向丹田。
“啊!”外出歸來的雲頔三人,甫一推開院門,就聽到向陽的慘叫聲。
原本興高采烈的臉上,瞬間陰雲密布,三人上前用力的推開向陽的房門。
隻見,向陽席地而坐,周身霧氣環繞,地上有零散的血跡,就連身前的霧氣都染上了一層深紫色。
頭發無風而起,從發梢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姣好無瑕疵的容顏,也在緩慢老去。
一聲炸雷響起,一道閃電劈空而下,屋內驟然一亮,亮光下,向陽形同厲鬼!
“向陽!”霍劍心見此情景,亂了分寸,她想要撲上去,卻被雲頔拉住。
“不要過去,她在廢除修為,你若貿然上前,擾亂她心神,毀壞道基,就沒有重來的可能了。”
“廢除修為?怎麼會?”一向鎮定的戴綠蘿也不禁變了臉色。
一路走來,向陽的一言一行,她都看在眼裏,向陽有多堅韌,有多努力,她再清楚不過,築基期的修為是如何達成的,她再清楚不過,她不明白,向陽為何會有如此舉動。
“都怪我,整天就知道修煉、任務,沒有及時發現她的異常。”霍劍心自責不已,認為是自己的疏忽,造成了現下的境況。
戴綠蘿發現了向陽身測的古籍,走上前,想拿起,不曾想,向陽周身忽地暴起大量靈力,將其擊得連連後退。
“不好,快,前來幫忙。”雲頔大驚失色,躥至向陽身後,雙手抵背,體內靈力不要命的輸向向陽體內。
向陽心神不寧,體內靈力暴亂,若是放任下去,則丹田盡毀,再無仙緣,以向陽得性子,怕是整個人就毀了。
戴綠蘿和霍劍心見此,慌忙來到雲頔背後,卻無從下手。
“靈力借我,其他得我來。”雲頔來不及解釋,向陽體內得情況比預想得還要糟糕,他沒有好的辦法,隻能先將向陽體內的靈力壓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