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地抽打坐騎,嫻熟的躲避行人,一路狂奔而去,似乎如此,便可把一切煩憂拋在腦後。
黑山城外,出城的必經之路上,兩名身著玄色短打的少年,一坐一站等在路邊。
一名少年,身無長物,一名少年,背負長劍,腰掛一黃色葫蘆。此二人正是趕往滄海城的向陽和雲頔。
聽了雲頔的一番言語,向陽此時仍然難掩激動之情,同時也了解到,去往其它大陸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準備的事物有很多,不能急於一時。
雲頔百無聊賴的靠在路邊的樹幹上, 嘴裏含著一根枯草的草莖,望著天空發呆。
在此之前,他跟著向陽去黑山城轉了一圈,著重逛了車行,然而卻不雇車,隻是暗中打探了一番,便來到此地,緊接著向陽便席地而坐,開始修煉。
雲頔不知,向陽此舉是為何意?莫非是想要劫車?雲頔被自己的想象力逗笑了,不可能。
在他的認知裏,向陽絕非是這樣的人。不過,他也不打算詢問,因為,經過幾天的相處,他了解到,向陽根本懶得搭理不熟之人,問了也是白問,不會得到任何回應。
反正也不急於一時,她究竟想要幹什麼?稍後定會揭曉,等著便是。
向陽從坐下後就沒有動過,隻偶爾有馬車路過時,才會睜眼看一下,但也隻是看一下,之後,又旁若無人的修煉起來。
直到熟悉的馬車映入眼瞼,向陽方才長身而起,迎著馬車站在路中央。
“不會吧,真要劫車!”雲頔驚訝的望著向陽,嘴裏的草莖掉落也未發覺。
“有意思!”雲頔雙手抱胸,饒有興味的看著向陽,完全是一副看戲的姿態。
來人隻是個普通人,向陽一人足以應付,根本不需要雲頔出手幫忙。隻是一個普通人,竟然有膽得罪修真者,腦子被妖獸踢了嗎?
“籲,籲……”車夫見前方有人,急忙拉住韁繩,迫使馬車停下。
“閣下有何事?在下車內已有乘客,不方便搭送,還請閣下見諒,行個方便。”
來人正是趙四,隻是時隔六年之久,趙四早已忘記了向陽,更不會想到向陽會找上門來。
向陽的變化不可謂不大,六年前的故作沉穩,懵懂無知;如今的沉穩如山,少年老成,讓向陽判若兩人,且向陽也不過是趙四眾多載客之一,如何會記得?
“五年半之前,被你扔在荒郊野外,並卷走所有錢財的乘客。”向陽知其早已忘卻,主動點明身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煩請讓路,在下還要趕路,沒有時間跟你開玩笑。”
趙四聽了,麵部表情變得凝重起來,自知麻煩來了。
一看向陽就不是善茬,更不用說,路邊悠閑看戲的另一名少年了,趙四正焦急想著脫身之法。
向陽卻不再多費口舌,直接欺身上前,將那趙四從馬車上拉了下來。
接下來的一幕,驚得雲頔遲遲合不上嘴巴,太凶殘了,果然惹天惹地不可惹女人,太可怕了!
明明之前對妖獸都很溫柔的人,現在卻對一個普通人,拳打腳踢,恨不得揍得他爹娘都不認識他。
其實向陽並未下狠手,趙四身上隻是一些皮外傷,看起來嚴重,卻未傷筋動骨,當然疼痛是在所難免的。
趙四倒也硬氣,咬緊牙關,自始至終,都未哼唧一聲。
“以後給我本本分分做人,若是再次行騙搶劫,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向陽站起身,拍拍手道。
“醫藥費,就用你拿走的銀兩付吧,咱倆兩訖了。”向陽走到馬車後,抬手掀開車簾。
裏麵有一個年輕人,男子早已嚇得瑟瑟發抖,麵無人色,果然,還是專找這種無閱曆的年輕人下手。
“下車!”向陽聲音嚴厲,嚇的年輕人連滾帶爬的,差點摔下車。
年輕人甫一站穩,抱著行李就跑離此地,視向陽為洪水猛獸,卻不知,向陽幫了他一回。
向陽右腳蹬地,輕鬆的躍上馬車,收緊韁繩,對躺在地上的趙四道:“馬車歸我了,你以後換個營生吧,老實本分做人,不要再行,坑蒙拐騙之事。”
言罷,一鞭抽在馬身上,駕車離去。
“哎,還有我呢,等等我!”等雲頔反應過來時,馬車已經像離弦的箭一樣,跑出了很遠一段距離。
“喂,就這麼放了他?這個趙四可不是良善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