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向陽仿佛忘卻了修煉,重新回到珍藥坊,全天泡在珍藥坊裏,全身心投入到藥理的學習當中去,偶爾也會去山上采點藥材,散散心。
最高興的莫過於王大夫了,向陽肯用心學,是他樂見其成的。王大夫的孩子對醫術不感興趣,他總遺憾後繼無人,現下終於有繼承他衣缽的了。他認為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習什麼武啊!向陽天生就是學醫的,他卻下意識的忽略了學醫的女孩也鳳毛麟角。
人在忙碌中,時間總過得特別快。兩個月過後,滄海城又迎來新的一年,王大夫心情特好,邀請向陽跟宋老去他家過年,“孩子們今年沒有趕回來,就我們來倆過年,也沒意思,估計你們也一樣,就一起過吧,熱鬧。”
向陽身體猛地一震,繼而低聲道:“宋老走了。”
“走了?去哪裏了?沒聽說他有親人啊!”王大夫不解。
向陽不願就這件事多說什麼,簡單而直白道:“是死了,兩個月前。”
話落轉身離開,身影很快淹沒在茫茫大雪中,留下王大夫震驚的站在原地,難以置信的低喃道:“怎麼就死了呢?那麼強的一個人?就這麼走了?”眼裏有懊悔,有愧疚,至於愧疚什麼,懊悔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
向陽攜著一身風寒回到小院,“我回來了,您是真的走了,竟真的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也明白您為什麼不願依靠別人了,他今天才知道您走了。”語氣說不出的落寞。
兩個月來,向陽養成了自言自語的習慣,騙自己宋老沒有離開,學醫也隻是想證明人生不是隻有一件事可以做。今天王大夫的問話把她喚醒了,讓她意識到,那個最想要被證明的人已經不存在了。她也並不是真的想證明什麼,隻是傷心難過卻不知怎麼發泄,隻好跟宋老的遺言對著幹,心裏明白自己所做的沒有任何意義。
自己的堅持很可笑,她想去找那個人,卻矯情的說是要證明什麼,原來自己的上心也就隻有兩年而已。
向陽動作機械的準備好藥浴,和衣沒入藥桶,熟悉的疼痛傳來,向陽表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向陽陡然將臉埋入水中,片刻後,向陽雙肩劇烈抖動起來,沒有痛苦的呻吟,隻有模糊的嗚嗚聲傳出。
向陽就維持這樣的姿勢,在水裏泡了一夜。天亮後,向陽再次開啟了瘋狂修煉模式,再次回到以前沉默寡言、波瀾不驚的樣子。
兩年後,寒冬臘月,整個滄海城處於白茫茫一片雪海中,天寒地凍,滴水成冰。白天沒有了以往的喧囂,街上僅有的零星幾個人,也都裹得像粽子,縮手縮腳,行動緩慢。
此時的武院卻熱鬧非凡,原因無他,明天即是武院與俠院的交流賽。今年的主場是武院,很早就開始準備場地了。院裏每個人的話題都離不開‘交流賽’三個字,這也算是武院的第二大盛事。
院內弟子重視交流賽的原因無非就是推薦名額,武院院長有推薦弟子入落基門的權利,且名額隻有兩個。名額人員就從參加交流賽的弟子中選出,交流賽分為五場,參賽名額也由每年的那幾個最強弟子獲得,其他弟子除了羨慕也別無它法,隻能祈禱落基門選拔弟子時,成為其中的幸運兒。
落基門,容國唯一的一個修仙門派,立派與兩百年前。門內最高修為者是掌門,乃築基期修士,據說是其他門派弟子,由於資質難再進一步,才來到容國,開山立派,想大限到來前幹出一點名堂來。
交流賽三個月後,就是落基門選拔弟子的日子,是武院最大的盛事。落基門每年都會派弟子前來,查看是否有資質較好的弟子,他們判斷的標準並非是後天武者所謂的武學,而是靈根,所以每次總有那麼兩個幸運兒。
俠院,是滄海城臨城青津城的武院,落基門同樣也會去選撥弟子。落基門內也有競爭,為了獲得更多資源而免於被其他同門欺負,一般同一歸屬地的弟子會團結在一起,互相幫助,早期弟子也會庇護同歸屬地的新近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