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夢直直的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不過,這次她走向的是車的駕駛座方向,一直以來趙乾坐著的地方。
非白和暗柳則依舊坐在了後駕駛座上。
所以,這一切並沒有讓趙乾懷疑,他隻是有些疑惑小主母的行為。
男人恭敬的站在駕駛座門外,似乎是等著司夢吩咐。
而那些黑衣人在看到趙乾還沒有上車時,也都站在車外邊,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命令一樣。
忽然,司夢一踩油門,車子就像離弦的箭一樣,朝著不遠處的大海加速駛去。
這一切太突然了,快到趙乾根本來不及反應。
就那樣,他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車消失在了海裏。
彼時,海上還有很多的人,大家也被這一幕深深的刺激到了。
似乎他們從未見過這麼瘋狂的畫麵,居然有人玩的這麼大!
就在同一時刻,司家易主的消息不脛而走。
不過,這個易主和換主人有真正的不同。
傳言有各種版本,有的說是司家功高蓋主,掌握兵權後為非作歹,導致威信全無被迫交權;有的說是上邊強硬收了司家的權利和軍隊;也有的說是司家為了自保而主動放棄……
然而,最終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司家的主權已經歸國家所有,而司家二老則在某處院子裏安度晚年……
此時此刻,翟銘晏還在看著趙乾傳來的視頻,當他看到女人坐到駕駛座上的時候,翟銘晏內心忽然有一種極強的不安感。
他還沒來得給趙乾打電話製止,下一秒,畫麵一轉,那輛車子就直直的衝入大海裏,濺起朵朵浪花,之後,又歸於沉寂……
翟銘晏不知道他是怎麼到海邊的,等到他去的時候,整個沙灘上,先前熱鬧的場麵早已蕩然無存。
四周立著不少的黑衣人,他們看著從遠處趕來的風塵仆仆的男人,都默默的低下了頭。
如果細細觀摩就會發現,這次來到海邊的這些黑衣人,和平日裏在翟銘晏身邊出現的那些“麵癱”黑衣人還不一樣,這些人明顯的更加訓練有素,眼神極其銳利。
翟銘晏像瘋了一樣的朝著大海跑去,趙乾他們都不敢攔這個男人,男人整個人都消失在了海裏……
一次又一次,即使他在海裏呆的幾近窒息,翟銘晏也沒有尋到一絲熟悉的氣息,她就那麼眼睜睜的從他的視線中消失。
沒有什麼比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發生卻無能為力更讓人絕望了。
那時候的他,還在看著視頻,看著這個巧笑嫣兮美目盼兮的女子在視頻裏的一舉一動,下一秒,卻再也尋不到她的蹤跡!
“司夢,司夢,你在哪兒?”
“求你出來!”
“我錯了,司夢……”
“司夢,我愛你。”
海邊,翟銘晏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喊著,男人的嗓子都喊啞了,然而,回應他的隻有偶爾拍打沙灘的海浪聲。
那輛隨著司夢一起下沉的車已經被打撈了上來,車上的人卻一個也不見了。
幾次海水中的折騰加上不久前的勞累,翟銘晏整個人都有些發虛,他像行屍走肉一樣朝著司夢寫字的地方走去。
那個地方自從司夢下水後就一直被幾個大漢圍著,所以字跡基本上還是司夢離開時候的樣子。
男人看著司夢留下來的字,尤其是那句“夢醒時卻尋不到你……”
他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這個女人親自給他們的故事畫上了句號。
翟銘晏學著司夢的動作,半蹲下去,離著那些字跡不到一厘米的距離,男人的指頭一筆筆的在空氣中描摹著女人的字跡,一次又一次……
林深時見鹿,天藍時見鯨,夢醒時卻尋不到你。
忽然,翟銘晏好像發瘋了一樣,剛才的小心翼翼都不見了,他用力的將司夢寫的字跡全都抹掉!
她恨,難道他就不恨了嗎!
女人恨他的無情,恨他害死自己的孩子!
又有誰懂他呢。
那些字無一保留的都被翟銘晏摧毀,男人把那些沙子聚攏在一起,堆成一個土堆,大聲喊道:“把這些沙子都帶回去。”
說完,翟銘晏站了起來,男人走路很機械,就像一個行屍走肉一樣,但是,他卻沒有怪趙乾。
戰戰兢兢的趙乾不會知道,他的小主母在離開的那一秒,給翟銘晏發過一條短信,別為難趙乾,他無辜。
隻有簡單的八個字。
至於翟銘晏,他過得好不好,司夢隻字未提。
回來後的當晚,翟銘晏就病倒了,高燒一直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