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力控製眼淚,可是眼角的淚還是無聲息的滑落了。
司夢轉身就要上樓,她今天,就要回家。
離開這裏,離開她曾經不顧一切想到得到的一切。
司夢的腳步很輕,雖然是鞋底有些跟,但是,她基本上沒發出聲音。
翟銘晏望著女人離開的背影,沉默的閉上了眼睛。
忽然,男人大聲開口,“司夢,如果我說,你也懷孕了呢?”
“懷孕?嗬嗬,不會,要是有,也是不幸福的存在,不如沒有。”
司夢回答的很決絕。
這是因為她篤定自己沒有懷孕,而且,就現在的狀況而言,孩子的到來,會讓本就已經走進死胡同的他們的關係更加淩亂,何必讓孩子和她在遭受一份苦難呢。
“所以就是要打掉的意思?”
翟銘晏繼續開口,眼睛雖然是閉著的,但是,他的睫毛在顫抖。
這下在座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扯上陸可瑩的局麵居然朝著這麼糟糕的方向發展了。
金鼎也顧不上禮儀了,急切中帶著些玩笑道:“翟少奶奶真是會開玩笑,自己肚子裏要是真有寶貝疙瘩,我金鼎當這小福星的第一個幹爹,多麼尊貴的孩子,我要是你啊,連開玩笑都舍不得。”
司夢沒有因為金鼎的話停下腳步,還是在上樓,今日的樓梯格外的長。
“他的媽媽窩囊,他出來也沒必要,白遭罪而已。”
女人的聲音很輕,卻也很絕望。
世上沒有幾個惡毒的女人了吧、
一旦這個女人可以這麼惡毒,那就意味著,生存的慘烈已經勝過了對孩子的愛。
“主母,您……”
趙乾一邊說著,一邊朝著二樓走去。
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司夢的關門聲打斷。
關門聲沒有很重,卻扣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中。
然而,沒多久,大約也就一兩分鍾,門再次被打開。
很快,司夢下了樓,不過,她換了一身休閑的深紫色運動衫,早晨披著的頭發也被紮了起來,顯得更加精幹。
那樣子,就像是要出去健身的。
不同於早晨的柔美,晚上更多的是散發著一種青春活力。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很讓人移不開眼。
這下趙乾再也按捺不住了,率先開口,”主母,這麼晚了,您要去哪?天黑了,出去健身不安全,要是您晚上想健身,明天早晨咱家裏就按您的標準裝一個健身房,您看怎麼樣?“
司夢笑的很自然,一點也不像剛剛那個讓人能夠清晰感受到絕望氣息的女人。
“我出去走走。影會陪我的。“
她不僅不願意聽趙乾的話,同時也是在按時她拒絕有人跟著。
“主母,您千萬不能任性,大晚上的,很不安全。”
趙乾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
司夢仿佛沒聽到一樣,對著大廳裏此刻都已經站起來的人道:“你們慢慢聊,我出去一會。”
說著,就步伐穩健的朝著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司夢。”
翟銘晏此刻的眼神是縹緲的,似乎是在望著司夢,似乎又不是。
對於翟銘晏的話,司夢還是回答了,”出去走走,有影陪著。“
至始至終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她不說不代表翟銘晏不問,“什麼時候回來。”
司夢冷笑了一下,隨即道:“放心吧,很快,而且,無論我們怎麼樣,司家不會遷怒與你,至少不會影響你的仕途。”
她即使是離開,也不會讓那個她曾經愛過的人聲名狼藉,愛的時候,是真的很愛,離開的原因有很多種,她不能因為傷痛,就將她過去所有的心動和選擇一概否定。
若有歲月可回首,惟願深情共白頭。
司夢說著,人已經離開了門口。
隻留給屋子裏的人們一個背影。
而在門口外,暗柳一直會在那站著。
他隨時待命,隻要有人動手,他也一定會出手。
嬉戲歸嬉戲,主子想要做的,他隻有無條件的配合。
對於出現在門口的暗柳司夢回以淒慘的一笑,她感覺現在的自己太糟糕了。
“走吧。”
“嗯。”
夏天九點不算很晚,但是在四處都是森林很少有燈光的地方,已經暗的陰沉。
車子發動的聲音很大,暗柳故意將油門踩得很大,想要告訴裏邊的人他們要走了。
這種走,更多的是一種炫耀。
因為他知道,他的主子,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
直到車子發動的聲音聽不到了,翟銘晏一言不發的朝著樓上走去。
大廳裏的人,不在他考慮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