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呀。”糖果點頭。
“那你負責站在這裏看菜,記得不要跑遠哦。”傭人再三叮囑後,跑進商場去找醬油,爭取速戰速決。
糖果站了三分鍾,有輛大貨車朝著正門的方向開來。接著車子停穩,糖果看著副駕上下來一個光著膀子的司機,一邊打電話大聲嚷嚷一邊打開後邊的門:“後門的路堵著了,我現在到正門卸貨。你們快把車子搬出來,別再磨嘰了,我晚點才沒空再來一趟。你們動作麻利點就二十分鍾的事,現在大家還沒下班誰投訴……成成成別磨蹭了,趕緊的吧!”
男人將電話掛了,接著車上又下來兩個男人。糖果一直站在一旁看他們將一箱箱的貨從車上搬下來。
本來這都好好的……
直到他們捧著一箱白色泡沫箱從車上下來時,糖果猜可能裏麵的貨太重,那箱子幾乎都要碎了!她想告訴他們小心點,但見三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動作似乎很急很凶,糖果站在原地不敢亂發表意見。
她這想法才壓下去沒有三秒鍾,哢嚓一聲,泡沫箱應聲碎了!
接著,裏麵一把把把柄貼著小紙條的菜刀從裏麵滑落。
哐啷哐啷的全都砸在地上,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
路過的居民紛紛向後退了幾步,生怕誤傷到自己。聲響持續了十來秒,便恢複寂靜。
“靠!”
“臥草!”
“有沒有搞錯啊,不是說正門不能卸貨的嗎,這大門口經常很多小孩跑來跑去,受傷了你們負責得起嗎!”
“就是啊,太危險了,一定要投訴!”
菜刀聲安靜下來,叫罵聲倒是響了起來,一時之間很是聒噪。
雖然三個男人在第一瞬間立刻將手中的泡沫箱扔在地上,但菜刀的滑落速度也不是蓋的,而且新刀刃異常鋒利。很快,三人手臂上都受了一點輕傷。他們無視旁邊的叫罵聲,第一時間往自己身上檢查去。
“草,這廠家怎麼裝貨的啊!也不差點紙箱錢吧!”司機大哥見自己的右臂被劃出兩道淺淺的血痕,覺得晦氣的手用往那裏狠狠抹去!見這血流的不嚴重,連忙蹲下身將一把把菜刀給撿起來,扔到一輛手推車裏。再不快點走,隻怕被投訴了,老板又得找他們教育了。
而現場的人當顧著看刀,紛紛忽略了那個一直站在一旁神色越發不對勁的短發女人。
糖果的眼神在看見菜刀那一瞬間後,開始變的散煥。當她看見幾十把菜刀嘩啦啦的滑落在地上,她抬起雙手捂著耳朵,一點也不想聽到那哐啷的聲音。隻不過她看見男人的手臂上被劃出一道道的血口子時,那些鋒利的刀刃在夕陽下折射著太陽光,就像千年的冰一樣寒冷,糖果這下再也繃不住了。
刀,傷口,血……
她的視線越發的散煥。原本清晰的腦子漸漸的亂成一團漿糊。就像哆啦A夢跳回抽屜時的場景一樣,她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混沌之中。
刀,傷口,血……
那漆黑的房間,那高大的男人,那些冰冷的刀鋒是如此逐漸一下下的劃過她的皮膚,那濃重的血腥味,那絕望的喊叫……
一瞬間這些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朝著她紛遝而至!
糖果像是想起什麼,立刻將自己的防曬服衣袖給挽了起來。
當看見手臂上一條條的傷痕時……就像剛才司機手上的那些疤痕……再想起自己剛才腦海裏那些陌生又刻骨的場景……糖果心底的防線頓時被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