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風這個名字是柳老首長在她一歲是取的。
出自弱柳扶風,那日寶黛初見,黛玉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引得寶玉心憐。
此處可以瞧見柳老首長巴不得自家心肝兒出落的端莊大方,柔弱秀美。
老首長打心眼裏心疼柳扶風啊,你說說這上輩的人造的孽讓後輩的人遭罪算個什麼事兒!
打仗他會!帶孩子,還真就沒有過,又不舍得這心肝兒到別人手裏帶生怕怠慢了。
怎麼著?跟兩個老戰友一商量,肖老太太那兒送去!
這肖老太太是誰?可是位人物,早些年當文藝兵,唱戲曲。多少人追求啊!可偏偏相中了他們兄弟老肖。
誰知道那年抗美援朝,老肖新婚沒幾天,四個兄弟就上陣殺敵去了。回來的是唯獨他是化成了一盒子灰。
按說怎麼著你新婚丈夫死了也該大哭一場,人硬是一滴眼淚也沒掉。眾人轉念,姑娘還正直芳齡,花容月貌的,也是該另尋良人,誰料想,人愣是一輩子未嫁。
真真是比那男子還硬氣,老肖的兄弟有三個,包括柳老首長。夫人先後也都去了。
另倆也是高官啊,想想,開國功臣能不高?琢磨著這輩子對不住老肖啊。
怕老太太寂寞自己家也是有原因把幾個孩子送去給老太太養著,好給大院兒添點生氣。
柳老首長忽得一孫女,外加老太太是個信得過的人,琢磨著給送去。
這是溫宿第一次看到柳扶風。他坐在落地窗前,盯著院子裏的皚皚白雪出神,眉間是化不開的哀傷。
他看見一輛悍馬h2駛入院子。一身軍裝的老人抱著個嬰孩走下車。孩子的啼哭聲不斷,關著窗子都能聽到細微的動靜。
五歲的肖溫宿是肖老太太領養的孩子。生性孤僻。才多大點年紀,凡是看的淡的啊那神態那氣度簡直和肖老太太如出一轍。
至於為什麼叫溫宿,那還要扯到許久許久以前,在老肖還沒死的時候。老太太跟著部隊,沿著那絲綢古道一路走啊,到天山中段的縣城溫宿。給少數名族們唱曲兒。
老肖聽得那叫一個激動啊,眼睛紅的跟什麼似得。當場拿了捧不知道哪摘來的野花就給老太太求了婚。
“四兒,快下去,來客人了。”這是大哥黎昕,七歲。黎老爺子長孫和老二黎懷情一個媽,龍鳳胎。父母久居國外,黎老爺子就給送這兒了。
溫宿曼斯條理的拾起地上的書籍,跟著黎昕走下樓去。
“大妹子,近來可好?”柳首長把孩子遞給身側的人,拿起桌上的茶含笑飲下。
“托你的福,還湊合。”老太太一首撚著佛珠,眼睛半眯著答道。
“我怎麼覺著這話裏還帶著刺兒?”
“柳靖!你是大魚大肉的吃慣了,偏生來擾我的清閑?”
“別介啊,哪敢?我這不是怕你悶,你瞧,我孫女多可愛?”說著捏了捏柳扶風的臉。
“可愛你回家捏去,一個個的把我這兒當什麼了?”
誰不曉得她肖老太太刀子嘴豆腐心啊。
“這麼可愛的小娃娃,你難道不想養養嗎?”
“還嫌我這兒孩子不夠多?拿走!拿走!”老太太擺擺手。
“大妹子.。”
“拿走!”
“這是柳柳和頌兒的孩子。”
“什麼!”老太太驚的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這是柳家的唯一血脈了。”
“老柳.。”他也真是為兒女操碎了心,最終落得白發人送黑發人。“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