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的形勢越來越嚴峻,而她卻不願意離開上京,勸過幾次之後,我能做的隻有等。
再多的不願和憤怒都敵不過心中對她的擔憂。
終於等到她離開了,卻接到穀主的消息,在確認她安全的情況下,不得不回到藥王穀。
與世隔絕的日子過了二十年,在外麵不過幾年,回來後卻發現怎麼也不習慣。
無論空氣還是環境,都讓人壓抑的難受,一切不過是因為那個人。
後來母親似乎發現了什麼,便來找我談話,得知這一切,讓我收心,因為我是藥王穀的人,藥王穀有條規定,不能娶外麵的人。
更何況我還是下任穀主的繼承人,更不可能了。
我沒有告訴母親,那個女孩就是母親最討厭的女孩,也許這一生都不能再見了。
此生便會在這個地方孤獨終老,或者娶一個不討厭的女人成親,隻是世間的事情,永遠是那麼的戲劇。
半年後,她來了,帶著那個男人,於萬丈紅塵走進了這塊方土,她傷重,我留在她身邊,她醒了,卻隻記得那個男人。
她最不喜歡這個地方,卻為了那個男人自己踏了進來。
麵對穀主,也就是她外公的為難,她沒有半句怨言的站在烈日下,族人的鄙視和埋怨,她都像沒有看到。
她暈倒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好想問她,蘇西洛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為他做這麼多?
同時也想告訴她,我也可以,我也可以為了你做這些,什麼時候你才會回頭看我一眼?
然而,她的心力交瘁我看在眼裏,卻說不出一個字。
蘇西洛醒了,在她傷心欲絕的時候,孤立無助、被眾人為難的時候站了出來,說:本王倒想看看,誰能從我身邊帶走她?
他對她說:我來晚了。
他的溫柔隻給了她,他的冷漠卻麵向世人,隻說了兩句話,她忽然哭了,原來她不是永遠淡然處世,沉靜如水,她也有脆弱的一麵,而那一麵隻在這個男人麵前展現。
所以,我明白了,我走不進她的心,是因為我不懂她的心!
而他們站在一起,一個眼神便明白彼此,那是一種我十世也羨慕不來的東西。
我與她,無緣無份,一切都是我想太多了。
我累了,想放手!
沒想到他們膽大包天,竟然敢私自打開禁藥台,而那個瘋子董老就真的將蘇西洛放了進去。
禁藥台,這個名字聽著並不可怕,但它的可怕之處在於,那是容藥的地方,進去的人從來沒有活著出來過,就連一代奇才最後都死在裏麵,理論上的藥人是不存在的,這也是藥王穀的禁地。
而他們為了治病解毒,竟然選擇了這一條路。
原來她是不知情的,知道真相的她,簡直發瘋似的,恨不得毀滅全世界。
她竟然在自殘,她的手上全是血,那個淡然沉靜的女子,仿佛換了一個靈魂。
我突然有些害怕,隻能將她打暈,她醒了,沒有再鬧,卻央求董老想看到蘇西洛。
然後她每天就看著禁藥台裏發生的那些場景,在他痛苦的時候一遍一遍的哭泣,在他安靜的時候默默的與他說話,雖然他聽不到。
她就像一個瘋子、傻子,做著一些她能做到的最無聊的事,而我站在她身後,給她送飯,看著她,什麼也說不出口,卻成了真正的傻子。
一切進行的很順利,正在她心情平複的時候,變故突生。
蘇西洛體內的藥力開始發揮作用,到了關鍵時刻,董老說需要內家高手來幫他。
其實他先前提過,但我沒當一回事,畢竟自古都沒有人成功的例子,我有些不相信他能成功。
還在心裏無恥的想,若蘇西洛死了,我是不是就有機會陪在她身邊了,我有信心一切的傷痛都能為她撫平。
可真正到了這一刻,看著她無助的表情,急切的模樣,那雙不再沉靜的水眸,布滿淚水的臉龐,我鬼使神差的支走了她,竟然答應留下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