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素生開著奧迪載著花雨農向書店出發。
一路上他專心開車,沒有開空調,把玻璃放了下來,他不太習慣在車上與人聊天,何況是不熟悉的年輕女性。近一個月與董事長夫人熱心介紹的女朋友,也隻有她問他答,很少主動問她什麼,每次見麵都是她約他,吃飯時也話不多,送她回時,她不問什麼,他就很少說什麼。
花雨農看黃總不語,也不好開口,盡情欣賞著車外的春意。
遠處的海,近處的山。英雄般的木棉花俏立在沒有綠葉的木棉樹的枝頭;紫荊樹的花謝了又開了,樹葉卻一年四季常綠;芒果樹剛剛開始掛果;菠蘿蜜樹也有了拳頭般大小的果實。它們都和她匆匆別過,沒有機會相互駐足欣賞。雨農很喜歡掛滿果實的各種樹木,遇見它們總有種喜出望外的感覺。
“如果走進它們?如果它們到了成熟季?如果花有花語?那麼!果是否也有果的心意?”
“新疆!很遠嗎?”
車外忙著趕路的風,溜了進來,吹開了車內凝聚在一起的空氣。
雨農收回興致和目光,看著身為司機的黃總。
“對不起!有些失禮。是很遠,五千多公裏,航線距離。”
“經常回家?”
“黃總!前麵要變道了,要不然路口就不能左拐了?”
“噢!差點忘了!”
“聽說、、、你的名字很有來頭?”
“那是我不想讓皺紋過早的爬上我的眼角,自編自導的。”
見車進了書店前的停車場,雨農小心翼翼的問到:
“黃總!我有很強烈的好奇心,可以問個私人問題嗎?”
“什麼問題?”
“請問你的尊姓大名?”
“黃素生!素!是樸素的素!生!是生命的生!”
“不對!是素養的素。也就是說:
“你要做一個有修為的炎黃子孫,這樣的詞義轉換,解釋你隨身攜帶的名詞,可以嗎?”
黃素生一腳踩在刹車上,訝異的看著滿臉疑惑的那張臉。
“黃總!我說錯話了嗎?還是我翻譯的太沉重?我們到了!”
“你什麼學曆?”黃素生推開車門,問到。
“說錯話和學曆有關嗎?我怕又嚇到你老人家,你先扶好這黃金屋的牆。高中!”
黃素生沒有了訝異,有的隻是欣然接受。
他們心照不宣的一起到了三樓的電子類書架前。
“你對書店很熟悉?”
“為了蹭書看,當然要經常光顧這裏。”
“不買嗎?噢!你說過為什麼不買。這的專業書太少了,每次都是這樣。”
“再加一條,南方的氣候,沒有條件,書很難保存,第一個梅雨季,就把我帶來的書變了顏色。去各個行業的研究所,就可能有你要找的。”
“你這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認識的一個老師是開書店的,他告訴我的。要不去二樓看看。”
“二樓都是學生和考試類的書。”
“也有家長可以讀給孩子的。中午,有些員工不願午休,就可以認真看看,下班回到家就能信心滿滿的講給孩子聽了,因為孩子每天都在成長,不是隻在周六周日成長,教育不等人那。即使在公司吃過晚飯,員工回到家也沒有多少時間去讀這些書是吧!黃總!”
黃素生再次訝異的看著這位小自己很多的年輕人,沒有回答。他沒有結婚,體會不到撫養孩子的那份焦慮。他想起獨自一人在家鄉,怎麼也不肯來這裏的母親。
“黃總!圖書室裏,適合小年輕人看的書沒有,都是我們這一代人看的。”
“我也不知道年輕人們都流行看什麼,所以、、、、、”黃素生無奈的聳聳肩。
“怪不得!一樓就有,最、、、、、、流行的暢銷書,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