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記不得我有多久沒去看過顧叔了,雖然隻認識了兩天,但是總覺得我們像認識了很久一般。我想今天下午去看看他,但是不敢告訴阿姨,怕她擔心,她的神經繃得很緊。
說實話,我一個人我也有些害怕,無奈之下,便叫上阿思一起去。我心裏在想,這要是讓阿姨知道了,她肯定得氣死。
阿思其實也是不願意讓我去的,我一再堅持他便也拿我沒有辦法。
我喜歡和阿思在一起的感覺,我喜歡坐在他的身後,他騎著電瓶車,我坐在後麵抱著他纖細的腰,腦袋依偎在他的背上,那種熟悉的感覺讓我覺得很有歸屬感。
阿思其實一直想要換一輛自行車,他想像偶像劇裏麵一樣,他像個王子一樣搭著他的公主,但是我一直不同意,我那麼沉,他那麼瘦,騎著自行車搭我的感覺我想著就覺得詼諧。
“很難得看你這麼關心別人哦。”阿思開玩笑道。
我打了一下他的屁股,我和阿思臉上都泛起了紅暈,“正經點,我很善良的,我關心很多的人。”我總感覺這個世界與我無關,但是每件事情我都覺得我自己不是局外人。
“你是想說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你都關心對吧?”阿思試探到。
其實這句話我怎麼回答都不對,我說是,這恰好體現了他對我與眾不同,我說不是,那也正和他意,說明我是關心他的。
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對你而言,我呢?”我把問題轉給阿思,讓他來回答。
秋風刮過我的側臉,有些硬生生的疼,我們兩個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氛圍驟降,就和今天的溫度一般,讓人很是涼爽。
“思琪,我給了你所有你想要的,我讓你如此任性的活著,你竟然如此問我。”阿思的回答讓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
我現在一腦袋的霧水,我不知道如何去理解阿思每次的無厘頭,他總是說一些讓我很難理解的話。
“什麼叫做,你讓我如此任性的活著?什麼叫做,你給了我所有我想要的?”我的語氣有些氣憤,我氣憤的是每次他都這樣毫無理由的讓我尷尬!
“到了。去看顧叔吧。”阿思沒有做答。
看著緊閉的大門,我心裏的擔心一下就湧了出來。顧叔是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也許死了也就死了,什麼也不會留下,也不會有什麼人去紀念他。
我急忙下車,衝著顧叔的小黑鋪過去,試著推了推門,讓我吃驚的是,整個小屋的光線比平時的還要暗淡,我這這個視力正常的人在裏麵有了卻有了夜盲症的困擾。在這樣緊閉的小空間中,我突然全身發熱背心開始冒汗,我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我的心跳加速,我感覺我快要窒息了。
就在我以為我就要昏厥過去的時候,有一股不明的力量,從身後抱起我,我心裏的不安就在進入這個熟悉的懷抱時就徹底的消失了。但是意識,也就這樣,消失了。
顧叔緩緩地向我走來,麵帶微笑,這種微笑是那樣的慈祥,他沒有說話,他笑著對我比劃著再見的手勢,他的身影就那樣的模糊,越來越遠。我好像努力的去觸碰,卻怎麼也碰不到了。
我的耳畔傳來一陣陣的呼喊,我聽見了阿姨的聲音,我想要努力的睜開眼看著她,但是似乎什麼也看不到。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慢慢的浮起來,我嚇壞了,不是我的身體在慢慢的浮起來,而是我的“靈魂”在慢慢的浮起來,我看見了我自己的身體,我看見了旁邊焦急想要喚醒我的阿姨,她一個人站在我的身邊,摸著我的臉,拉著我的一隻手,緊湊的雙眉那樣的急促,我聽不到她的聲音,但是我可以看得出她的口型——她喊著思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