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0年,這是一所充滿情/欲的中技,男女同學們都在紛紛地約會著。
和尚多過尼姑就是這所中技最好形容詞。
黃輝第一次見到來晨曦,是在一個燈光昏暗的夜市裏,各式各樣的攤位顯得這裏擁擠不堪。
黃輝從小就是單身家庭出身,爸爸早已不知所蹤,隻有媽媽與他相依為命,他對於那些單親家庭總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
一個上身光禿禿隻穿著褲子的殘疾人在討錢,他年幼的孩子在他的身上蹭著給一些溫暖,那孩子就這樣蹭著父親也蹭了一身的泥土。在這樣的嚴冬寒風季節裏,顯得殘忍又溫磬。
樸素無華的來晨曦一個箭步跑上前去,往口袋掏了掏,正想往那殘疾人碗裏放上她的兩塊錢,卻被另一個穿著潮流入時的女生拉走了。
來晨曦那一刻雙眼含淚地走了。
也許是來晨曦那善良的眼淚,更或許是眾男生都在追求著女生,黃輝不由得想談談戀愛。眾裏尋他千日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當然,來晨曦穿得樸素無華並不代表吸引力下降了,男生們都在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晨曦這個冰山美人要是能夠一笑是不知猴年馬月。”
最厲害的讚美是:“自從她到來,衛生紙脫銷了。”
隔壁班的李/鵬就是每個星期準時送情書到她的宿舍,許多男生的情書到了她的手裏都是一點回音都沒有。想要追到這個外在清冷無比,內在如火燃燒的女孩子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黃輝望著那個如冰山般冷漠的女生,膚如凝脂,豔若桃李,這個女孩如能巧笑倩兮對著自己不知是何等的樂趣,同時征服這樣一個女生也能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那天看到的另一個女生整天和來晨曦成雙入對,她叫林瑜,黃輝看著那個林瑜,有時不得不有一些莫名奇妙的嫉火中燒。
黃輝故意偷偷裝著漫不經心地和她再次相遇,在操場上,他會早早地侯著她,計算著這課室和她所在課室的距離;記得她在一天什麼時候就會從自己課室走過,什麼時候她剪了頭發,什麼時候去飯堂,可是他和她卻從來都沒有說過話。
有人會因為眼淚而喜歡一個人嗎?也許是因為這樣稚幼的感情,好年月,舊時光。
他不能就這樣讓另一個人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被遺忘,要在她記憶的陰影裏讓她知道,他一直在記掛著她的所有幸福,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喜歡著她。
在食堂旁邊是藍球場,來晨曦和死黨林瑜打飯時的必經之地。總是有幾個男生在打藍球,她總是不明白在如此嚴寒酷暑的中飯,晚飯時間,男生的肚子為什麼不會餓那樣精力旺盛。
偶然她也順著熾熱刺目的陽光,眯著雙眼看著那些身影,很快,她會自嘲地想:“自己永遠不會那樣活躍。”
她所沒有的,所以她羨慕妒忌恨。甚至模糊看到一個穿著綠色休閑褲和紅色T恤,身材修長挺拔的男生,可以那樣肆意放縱著他的青春汗水。
她從來不知道,他一直在等著她。他更不知她為什麼厭惡他,他隻知道製造著一個個偶然。
厭惡綠色頑強堅持不息的生長,像草,紅色如火如茶的放縱熱情,因為這樣的年紀,不像是可以這樣恰當的展開,她還沒有準備好。
可是他依然不知疲倦地在每天兩次的在她眼前晃悠地打藍球。其實是自己做不到,才厭惡的吧?
他長得普通,卻又那麼不普通。有一雙憂鬱熱切飽滿情意的眼睛,帶著絲絲期望,絲絲失落,編著一張情網的東西,想要死死抓住她。
直視她,在背向她時,猜測她,想把目光還是那樣直視她;在她忽視的目光時,卑微地低下頭,懊惱著自己的魯莽,唐突。
感覺她比一般女生所有的不同,那樣高貴,那樣性感,那樣美麗;所以手心經常都是密密碼碼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