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的月亮一向都很圓很皎潔。
如果有心上人陪著一起,那這月亮不但圓在張笑笑的眼睛裏,還會圓在她的臉上,圓在她的心裏。
N城市的一座豪華酒樓門口,張笑笑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眼著一副黑色的眼鏡,還誇張的圍著一根黑色絲巾。
說她誇張不是因為這絲巾圍的時節不對,而是原本應該圍著脖子的絲巾卻黑不溜秋的包在了頭上臉上嘴上,活脫脫一個蒙麵大俠。
她就是以這樣的裝束一直跟蹤在車秋良和那個曾經威脅過自己的女人後麵,打的,到達賓館,進入豪華酒樓三樓308房間門口。
張笑笑眼睜睜看著相戀三年的男朋友,和那個有著曼妙身材的女人相依相偎,瀟瀟灑灑走進房間之後,心有不甘,忍不住躡手躡腳走到房間門口。
“孤男寡女走進房間裏去幹什麼,幹什麼呢?”她有點自欺欺人的呢喃著。
她想從開鎖的孔裏朝裏麵望去,除了白晃晃刺眼的鎖眼外,什麼都看不見。
她甚至希望光滑的門有一條縫,這樣就能夠看清楚裏麵的男女現在在幹什麼,隻是可惜得很,門的密封度和它的光滑度一樣,密不透風。
她不甘心,整個人又趴在地上,企圖從門和地板相接的地方去看,不管她怎麼換角度,還是徒勞。
既然眼睛沒有透視能力,那麼她就隻好趴在門口仔細聽,哪怕裏麵有一絲一毫的響動,能夠感知得到,也是好的。
可惜的是,就算裏麵春光無限,卻絲毫不會泄露出一點點的春光出來。
她抬起手臂,捏緊拳頭,腦海裏閃現出一副景象:
門被她強勁有力的拳頭嘭嘭嘭敲開了,車秋良探出頭,奇怪的看著她,眼睛裏一片漠然,他冷冷的打量著張笑笑,那眼神好像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一坨臭不可聞的狗*屎。
接著是那個妖嬈的女聲“是誰呀”傳了出來,繼而露出一頭濕漉漉亂發的腦袋,從車秋良後背伸出來,白色的毛巾還在擦拭著那頭亂發。
張笑笑的火氣一下子被提了上來,果然不出所料,這個男人真的是跑到酒樓來和那個女人開房了。
張笑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下子撲了過去,像一隻饑腸轆轆出來捕捉食物的母老虎,突然看到了自己心儀已久的溫馴小羔羊,有些迫不及待。
她現在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將這隻小羔羊大卸八塊,撕成碎片,然後慢慢將血舔幹淨,再吃五髒六腑,再連那頭濃密的頭發也不放過,全部一掃而光……
車秋良坐在彈力十足的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本菜譜,神情很優雅,他正慢慢翻看著上麵帶圖的美食畫麵,耳朵卻在仔細聆聽衛生間裏窸窸窣窣的水聲。
過了良久,他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便拿起電話:“喂,客服部嗎?替我們拿兩瓶紅酒和配紅酒的四個菜上來。”
站在門口的張笑笑整個人都還僵持在那裏,粉拳離門約有五寸遠的距離,那個姿勢就像被孫悟空下了定根法的蜘蛛精,定在那門口,實在有傷大雅。
客服部的人接到電話之後,服務員很快送來了客人點的酒菜,當她看見一個女人莫名其妙站在那裏的時候,輕言細語道:“很抱歉,小姐,你在幹什麼?是要進去呢還是怎麼著,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嗎?”
張笑笑被這突如其來的呼喊聲驚醒過來,連忙夾著尾巴,像一隻喪家之犬,準備灰溜溜逃離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