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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陽宮,蕭謹一回到宮中,就一個人坐在寢殿裏發呆,他到現在心裏已經平靜下來了,他亦不再躲避,心裏承認自己對秦鍾確實有感覺了,最好的證明就是,自從聽了秦鍾和李長青的動靜後,到現在他心裏都不是滋味,酸酸的,有點嫉妒吃醋的意味。
這種醋意一冒出頭來,蕭謹就搖頭失笑輕聲自語道:“怎麼現在如同毛頭小夥子一樣。”又用手按壓了壓心髒,歎道:“多少年沒有的心動和吃醋的感覺了,多麼熟悉的感覺。自從他死後,我以為這一輩子我就不會再對一個人心動了,可今日我不得不承認這個我找的替代品讓我心動了,唉,他不會怪我吧。”
說著,他又對一邊如同木頭人般的趙公公道:“你說,秦鯨卿和他是那樣像,容貌俊俏,性子浪蕩,他們是不是生來就是來折磨我的呢?他折磨了我上半輩子,這個秦鯨卿難道要折磨我下半輩子?”
趙公公早就發現了蕭謹的不對勁了,他開始本以為蕭謹發現秦鍾和別人相好,蕭謹會氣的大發雷霆,從而處置了秦鍾,為此他還替秦鍾擔心了一小會兒。
可卻沒想到這樣的捉奸倒是讓蕭謹發現自我,啟開愛的心扉了,還真有一點要接受秦鍾的意思,這更讓趙公公心驚膽戰了,畢竟昨兒他還對太後說蕭謹絕不可能喜歡上秦鍾,可今兒蕭謹就情花中毒,沉淪於愛情海洋。
這讓趙公公突然覺得自己對蕭謹變得陌生了,他突然發現自己跟了蕭謹這麼多年,白跟了,居然一點都沒有捉摸到蕭謹的腦回路啊,正常人捉了奸,不都應該氣憤難當,拿菜刀追砍渣男嗎?您怎麼就突然發現您喜歡上這渣男了?
趙公公怪異的瞄了一眼蕭謹,心中盡管不斷的腹誹,但還是垂眉低眼的說道:“您已經是皇上了,想留秦侍讀在身邊,不過是您一句話的事兒,他怎麼可能會折磨您下半輩子呢?”
“嗯,說的有理。”蕭謹想想,說道:“他死了,我放不下;但我又對另一個人心動了,我亦愧疚,可最終我還是自私的,我還是想有一個人陪伴著過。昨夜和秦鯨卿在一起,我再沒做過那些亂七八糟的夢,心安的很,看來,這秦鯨卿可以留在身邊伺候啊。”
能不心安嗎?昨夜你和那死小子弄到半夜,叫了四五回水,都累的睡著了,哪裏還有可能做夢?趙公公心中腹誹道。
當然,麵上趙公公肯定是笑著附和的說道:“那是,隻要皇上覺得好,就留一個秦侍讀在身邊伺候也不是什麼大事,雖說太後太上皇那兒可能有點刁難,但皇上堅持,他們亦沒辦法不是?”
“是啊,嗬,我現在是皇帝,一言九鼎,不是以前的太子,說話如放屁,我留一個男子在身邊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曆朝曆代許多皇帝都有親近的臣子嘛,這不算什麼的。”蕭謹這樣自言自語道。
說完,他覺得心裏一鬆,居然有點豁然開朗的感覺,他突然迫不及待的有點想見到秦鍾了,他想和煦討好的笑看著秦鍾,甚至有點犯賤的感到那樣心裏才舒爽,這種心動戀愛愚蠢犯賤的熟悉感覺讓蕭謹坐立不安,直想立刻傳秦鍾進宮。
可一想到如今秦鍾正在那家醫館裏和那個大夫纏綿不休,他歎了一聲,幽幽道:“等明日他來紫陽宮了,我可得好好審審,他外麵到底有多少個相好的。”
趙公公瞧了他一眼,撇嘴提醒道:“皇上,當年公子就不喜您盤問他這些,我想秦侍讀和公子那樣像,可能也不喜您問這些,再說,您既然歡喜秦侍讀,可卻不知秦侍讀是如何想的,所以您現在最好不要問,不然,您和秦侍讀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蕭謹想想也對,如今他還隻是一廂情願罷了,所以他笑道:“說的也是。”又轉了轉眼珠,他又道:“那我明著不問,暗中卻可讓人去查訪查訪,對,你現在就派遣人去查查看,看這秦鯨卿外麵到底有多少相好的。”
“是。”趙公公無奈的應了,對於蕭謹這突如其來的心動他無法幹涉,可心裏卻隱隱擔憂著,他感覺宮裏朝堂因為秦鍾將要掀起軒然大波了。
因為秦鍾要是隻是男寵還好說,嬪妃朝臣都不會過於為難一個以色侍君無權無勢的男寵,可蕭謹看樣子是認真的了,是要讓秦鍾陪他下半輩子的,那這就必定讓宮裏朝堂動蕩不安了。
趙公公想到這點,卻也無奈,秦鍾是之前自己看蕭謹苦熬情思,所以撮合的,以稍解相思之苦,可如今走到這步,蕭謹來真的了,趙公公也隻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暗歎道:“真是禍水啊,可禍水一般最終都沒好下場啊,也不知這秦鯨卿最後的結果會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