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記得我讀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們那個班級的教室是全校唯一雙開門的,在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我迎來了一個一生中都不能忘記的夥伴——毛震霆,這個名字顯得霸氣外露的轉學生,第一天就給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三番五次打斷老師的講課,事不過三,他被老師掃地出門,我還記得在王老師教課的一二年級,毛震霆是老師最常念叨的名字,他在教室外麵度過了比誰都要豐富的日子!
因此,我常常懷疑他是不是得了“mbd”(多動症),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是那個時候唯一叫我學名的男同學吧!這也是我從一開始就接受他的一個原因!我的大名叫“鄧艾”,與三國演義中“二士爭功”之一的鄧艾同名,由於小的時候,我發育遲緩,因此那些人總是叫我鄧#矮子,而一貫行為異於常人的毛震霆卻是第一個不嘲笑我的缺陷的人!雖然長大後我的穿鞋身高達到了184。7cm,但是在某些人的嘴巴裏,我還是那個鄧#矮子!
我還記得第一個給我起外號的叫江波,一個長跑短跑都很在行的體育健將,小的時候,特別的樂觀開朗,不過長大後,變得沉默寡言,行事特別的謹慎小心,倒成了一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家夥!
胡文明是我們四人#班的最後一塊拚圖,他是我和毛震霆共有的跟班小弟,我們還推舉他當了車間的團委書記,不過他最崇拜的是比爾蓋茨,最想擁有的座駕是凱美瑞,至少是現階段毛#老大和鄧#矮子兩位大哥無法幫他實現的!
某一年的5月12日,出於一個共同的利益,我們四個人組成了一個聯盟,我們找了一個飯館,各個喝了個臉似關公,也算鍤血為盟了,後來的一些做為也算弄出了有些名堂,按下不表!
關於我們的結盟,說起來,和一個姓高的老師有一些關係的,這位高老師接替了王老師成為我們的班主任後,毛震霆終於過上了好日子,高老師是一個剛剛從師範畢業的學生,當時隻有17歲,和身材高大,略顯成熟的小學三年級學生毛震霆看似相差不大的兄弟,用一句話可以概括他們的共同點,就是都有些豪邁之氣!而我們當時對“豪邁的理解絕不是指樹上的革命英雄的林林總總,也不是豪邁摩托車,而是自豪的邁開腳步去參加校內外的弄真格的拳打腳鬥,由於身材矮小,每一次我都被毛震霆排除在“豪邁的行列之外!而那一段曆史,一直以來,總是令我心生遺憾,好像是自己的一塊汙點!
於是,毛震霆就成為了高老師的不折不扣的副統帥,這也是不容篡改的曆史,記得有一次他指著教室裏的一張卡爾-馬克思像說:”高老師就是我的指路明燈(大意如此)“以至於,後來我用火柴把掛在牆上的那張德國導師的圖燒了,看著牆上冒起的火焰,毛震霆發狂的追逐著我,高喊”鄧#矮子,我要宰了你!“
自從火燒革#命導師之後,我發現自己長大了,我被高老師調到了第二排,時值”霍元甲“熱,課餘之間的肢體接觸成為一種合法的驅寒運動,而我常常在戰鬥中發揚“敵進我退,敵#退我打‘的戰術,常常以弱勝強,讓高老師直誇我有腦子!此後,我就進入了班級中具有話語權的行列,高老師很多事情都會找我商量,甚至去和一年級的那個女老師約會的事情,也會和我們商量對策,當然有些事情我是有些力不從心的,那就是去高老師家割稻子,這是毛震霆的特長,而我隻會在田間摸魚!
小學畢業後,我和毛震霆分道揚鑣,曲曲折折的大約十年後,我們又重合了,這一次命運把我們捆綁在了一起!我們相逢在一個晉江的私人製鞋廠!在千千萬萬的打工仔打工妹的行列中,兩個身形高大的打工仔的眼光在對方的臉上都多停留了幾秒鍾!
緣分就是這樣妙不可言,卻又顯得幾分沉重,幾許滄桑!
(二)
小學畢業考那一天,我是坐在毛震霆的自行車後座去學區考試的,既然他提供了交通工具,而我也貢獻了我所做到的,我戴了一個西鐵城,當我們在鄉間穿行的時候,我不斷的告訴他“現在幾點了”,中心小學為我們班級提供了一間空教室,做為休息之用,我們兩個那兩天都是第一個到的,學區對我來講並不陌生,因為我經常來這裏參加競賽,有些老師還認識我,見到我還會有一些鼓勵的話說!
而毛震霆則是第一次來中心校,以前我們班來參加廣播操比賽的時候,按理他也應該來的,但是他的身高太突出了,有礙觀瞻,因此他總是被排除在外,於是我就有義務做好他的向導,想到我們將在十年以後重逢,
那一次3個來回的自行車行程,真的是彌足可貴的結伴同行,雖然我們之間對那一次自行車旅行的定義存在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