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狗尾巴草在鼻子上來回拂著,傳來癢癢的感覺。

景隨風皺了眉頭,不滿地伸手要將作亂的東西弄開,一出手卻是驟然的強力一握,一下精準緊緊地扣住了對方手腕處的命門。

“啊!——”

猛然一聲慘叫就在耳邊響起,差點震碎了景隨風的耳膜,讓昏迷中的她一下子清醒過來,睜開了雙眼。

入目是一張髒兮兮的小臉蛋,一雙黑黝黝的大眼裏含滿了淚水,委屈巴巴,看得人一下心都軟了。

景隨風愣了一下。

藍天白雲,猶如景德鎮瓷器彩釉一般的湛藍,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色,白雲朵朵漂浮,同樣的幹淨,這是個很晴朗的天氣,隻是,紐約什麼時候有了這麼無汙染的天空了?

“疼……放……嗚嗚嗚……”

一陣含糊委屈的哭聲傳來,景隨風回過神來,見蹲在她身邊的小男孩大眼裏往外滾著豆大的淚珠,吃痛的眼神正看向自己的手腕處,小身子一動一動,想把手腕扯回去卻不成功。

景隨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趕緊放開手,小男孩一下把小手縮了回去,含著淚水,張開小嘴往痛處不停哈氣,樣子看上去有些傻氣。

景隨風抬手拍了拍腦子,頭隱隱作痛,她腦子裏還有些不清楚……

身體上好似也傳來微微的疼痛。

景隨風揉著太陽穴,感覺到很異常。

她怎麼會在外麵醒來。

景隨風突然坐起了身子,看著周圍天然中透著秀麗的山野景色,她在連續執行了72小時的高強度刺殺任務後回去大睡了一覺,為什麼醒來會在一片蘆葦叢裏?

她一向很警覺,這一覺卻奇怪地睡得別樣沉,如果不是那狗尾巴草,她都醒不來……

周圍空氣很濕潤,展目望去,蘆葦叢後麵是一片鋪滿細石子的河灘,一條大不小的河潺潺延伸而去。

再開去是一片開闊的山水風光,起伏的坡地,盎然的山野……

這是什麼地方?

她明明在紐約六十九層高樓的家中睡覺,一覺醒來,怎麼會出現在了這裏……

“這是哪?”

景隨風轉頭問身邊的小男孩,卻見小男孩猛然往後一縮,對她懼怕極了的樣子。

景隨風汗了汗,換上一張有愛的表情:“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告訴我,這是哪?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小男孩睜著一雙大眼睛怯怯地瞅著她,髒兮兮的臉蛋上掛滿淚痕,但也不知道去擦一下,樣子看上去……好像有些呆傻。

景隨風一愣,又試探性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渴……”小男孩看著她柔和的雙眼,慢慢放鬆了身子,突然咧嘴一笑,伸手指向小河那邊,含糊道:“渴……水水……”

景隨風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小男孩真的是個傻的!

那她還怎麼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再度環視了一下周圍,很陌生的景象,根據這些山水根本判斷不出來在哪裏,地勢什麼的也很普通,就這麼看,也無法判斷這個地方處於南還是北,什麼地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