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五媽,趁月黑風高夜來到後房,壯大膽子推開了根本就沒鎖的屋門。看見了躺在地上勞累的不成樣子姨娘。“媽呀!”她大吼了一聲,然後拍拍胸脯,臉由紅轉白,大口的呼了幾口氣,靜靜的慢慢,擎著蠟燭顫顫的,挪到姨娘身旁“妹妹該醒了,姐送你出去這裏。”
姨娘愣是沒動,隻是說了幾句夢話,又翻了身,臉側到另一半,繼續睡。
“睡睡睡,睡得像死豬一樣,我可不想受魔鬼得預言,這裏好冷好陰森。”忽的她又縮成一團,想起了這裏的傳聞。“莫不是中了邪,怎麼辦。”她一擦腦門涔涔滲出的冷汗,有了主意。
“姑娘,起了,這外麵的客人,要為姑娘梳弄的人都等著看姑娘的玉柳含春呢。”
姨娘嗖的一下坐了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五媽看,霎時間兩人產生了強烈的(不是腐女情節)碰撞。
“一巴掌呼死你勒。亂撞中邪了是不。”五媽一生氣方言都出來了。“傻呀,門開著不走,能走了。”
姨娘懶懶的身子,突然煥發了林妹妹的嬌羞,西施的精氣。“姐姐可是江蘇人?”
“山自飄零水自流。漂泊四海拐來賣去哪記得娘家。”
“姐姐誤會,我隻覺著與姐姐有眼緣,似曾見過。還未問姐姐大名。”
“單換了好幾個藝名,這次隨了鴇母姓佟小字藝巧。”
“單是幫父親尋了個故人罷,煙瓷巷裏軒花樓有位顧姑娘你可知。”
“軒花樓,主人姓顧,那裏人都稱顧姑娘,不知你找哪位?是頭牌姑娘顧曉嫻,二姑娘顧雲姍,三姑娘顧鸞”
“顧秋思。”姨娘一字一頓的說出。卻把五媽下的一驚。
“這裏太陰了,我們走吧。”五媽臉上難掩慌張的情緒。
“姐姐且慢,那顧秋夢你可識。”
“不識。”
“那彭城呢。”姨娘來臉上露出陰森的壞笑。
“你不要再問了,我一概不識。”但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秋思姐我是小夢呀。”姨娘哭出聲來。(什麼,這女人原來是妓女呀!)
“真是你呀,小夢,你怎麼到這。”五媽陰轉晴的臉呀,馬上喜悅。
“一言難盡,找時日講給你聽。這裏涼走吧。”
而四媽卻在後窗,顫顫點著紙錢:“不要再纏著我了,我知道你恨我可,泱泱畢竟是你的孩子呀。”
隻見五媽與姨娘二人,走入書房,父親雖說不看書卻也裝裝書擺些樣子,這裏算是會客廳吧。身後的姨娘卻也縮如鼠狀,全無剛才的模樣,楚楚可憐了起來。
“真會裝”我暗罵著。
屋子裏暗暗地燈光下,燭在搖曳著,五媽恢複著媚態,聲音麻酥酥的要人的命。
“我說將軍,妹妹今個可是嚇壞了,就宿在我房中,將軍莫介意呀。”
父親的口中吐出長長的煙圈“小橋今天誤會你了,你可有怨。”
“豈敢有怨,將軍是妾身的天,隻是實在受了驚嚇,希望在五姐房中靜靜,五姐是親切的人,定能將小橋安撫。”
回到梅堂(五媽的處所)二人長舒了一口氣。
“秋思姐姐,你是怎樣進的府中。”
五媽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小夢,姐的命苦呀。彭先生走後,姐懷了身孕,卻被老鴇強行打掉,又把我賣給了翠竹館,更名為佟藝巧,有兩個客人經常來,也不占便宜,也不聽曲,姐巴望著他們能把姐贖回去,可他們要姐幫他們,他們包了我半年,先是找了個郎中幫我調了身子,驗了彤史,又把將軍帶到,灌醉了嫖了我·後來我懷了瀾瀾,將軍贖了我。將軍不是怕我而是忌憚那兩個客人,他們也是****。將軍也從未愛過我。”
姨娘用帕拭去了她的眼淚:“誰的命好呢,我逃走後被親生父親買走,可父親忌憚大夫人不敢認我,我當了八年丫鬟,末了,還替姐姐嫁到了這將軍府,為了未完的功業,我是去的是最寶貴的尊嚴。”
兩個女人留下的淮南淚醉軟了我的心田,我忽然可憐起這跟惺惺作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