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小的時候你不喜歡與我相處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思。爹總是拿我與你比較,自然你不喜歡親近我。即便如此,這府裏我最疼的便是你了。不然你以前闖了這麼多禍,爹怎會不知。”
不知為何,這是阿姐第一次這麼來找我說話。但我就是我覺得阿姐要離開我了,過了今晚阿姐就不是我的阿姐了。
“那年春宴,我便隱隱覺得你不會如你所說安穩過好這一生的。”阿姐眼中清亮甚至能映出我微楞的神情,阿姐就是這般溫婉的笑著與我說著話好似一切雲淡風輕。
“清婉.。。如果有可能今後就離著盛京遠遠的。”阿姐依舊溫婉的笑宛若星辰,敲了敲我的額頭便將淩琅墜放在了我的手心。“我也沒什麼好送給你的了,隻有這墜子。”
“阿姐.”喉嚨幹幹的,也酸酸澀澀的。我雖然不知道阿姐究竟要做些什麼,但明日過後一切都將不同了。我隻知道我心裏很是難受,一夜無眠。
月色朦朧,星海無雲。入春後的風來的悄無聲息,總是要吹進每個人心裏撩撥得讓人發癢。即使張開雙臂也留不住將要離別的人。我始終沒有簡簡單單的說出別走二字。淩琅墜,淩崖琅前墜,拉著我沉沉的向下墜不知何時能落地。
我等到了馬車已然到了府前臨去皇宮,無畏那邊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我站在馬車前將要落山的太陽照得我身上竟然暖暖的。那一刻,我仿佛意識到了我自己的懦弱。無論是對於沈幀而言還是對於阿姐,我始終不敢麵對一切。將自己蜷縮起來偽裝著我一切安好的樣子。
“錦衾,隨我過來。”我拉著錦衾便往書房跑去,身後還夾著我爹還有阿姐的聲音。
我將寫好的紙箋塞入信封“你將信送到茶樓,告訴無畏沈大哥來了便交與沈大哥。今日你先別隨我入宮了。”
但願君心似我心。
錦衾點點頭,按著我的吩咐就走了。
去皇宮的路上,阿姐還是同以往一般好似昨晚什麼都為發生笑語嫣然的跟我說著笑著。
“阿姐,如今若是我我說別走,是不是為時已晚”瞧著阿姐的樣子,冷不丁的不知為何便說出了口。
阿姐笑而不語,桃花眼眸裏是我看不出的情緒。
“各自珍重。”這是臨下車阿姐在我耳旁輕輕說的最後一句是作為阿姐對我說的最後一句。
鶯歌燕舞絲竹管弦之聲靡靡不斷,這便是皇家。就是這熱鬧非凡的聲音竟覺得壓抑的很,悄悄起身吩咐著替錦衾而來的玉環隨我去外麵逛逛頭透透氣。
樹木蔥鬱映襯著幾座小巧別致的亭台,往裏走走便已聽見流水潺潺竟然覺得舒心。流水順著幾座假山流向碧波湖中湖中映月,夜色豐滿就覺凝神靜氣。
“大膽,何人在此。”一聲突兀刺耳之聲從背後傳來聽聲音應是哪個小廝,打破一時靜謐。
轉身瞧去,來人身穿茶白寬袖錦袍頭束玉冠眉目間生的軒昂沉穩。
“見了大皇子,還不行禮。你是哪個宮裏的竟如此不識禮數。”說話那人正是先前那小廝。先前見其氣宇不凡料到應是哪個皇子,卻不想碰上的是大皇子李玄淩。
“臣女喬清婉,見過大皇子。”作揖行禮,玉環戰戰兢兢的隨著我行了一禮。“先前不知是大皇子陛下,禮數不周還望殿下恕罪。”
“原來是喬將軍家的二小姐。”李玄淩開口道。“如今父皇正擺著宴在沐春園,為何二小姐隨著丫鬟孤身在此?”
李玄淩雖是大皇子但卻不是皇後嫡出的身份,在朝堂之上頗受爭議。但是行事穩健,為人沉穩若是說到權謀之術,宮中哪人又不擅長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