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又來幫忙了!”少女清亮的聲音響起。
“好好,今天我要出去一趟,你幫我看下店就行。”
“沒問題,抹灰掃地什麼的也別客氣,包在我身上!”
“行,那我出去了,到點關門就好了。”
蕭梓瑤托著腮,端坐在櫃台前若有所思,鵝蛋臉上未脫稚氣,一雙眸子幹淨清澈,好似初夏的晴空。
這家古玩小店不大,沒有空調,裝修並不輝煌。
隨著盛夏獨有熱氣的逼近,讓蕭梓瑤渾身被汗水浸濕,好不容易熬到了關門,也幾近中暑了。
她嫻熟的把卷閘門拽下,“哢擦”一聲上了鎖。
蕭梓瑤哼著小調,頗像一位浪蕩公子,在古玩城閑逛著。她繞著繞著,慢慢遛到一個不長的巷子,驚訝的是,蕭梓瑤在古玩城也有一兩年了,竟從沒到過這兒。更奇怪的是,居然有一家店鋪開在這裏,拋去偏僻不說,這巷子連個鬼都沒有,蕭梓瑤認為老板絕對在燒錢。邁入門檻,不大的四合院映入眼簾,還真是古香古色。怎麼、怎麼那麼熟悉呢……
清風拂過耳畔,陣陣悅耳的風鈴聲接連響起,蕭梓瑤循著聲音來到北房,這間屋子與其他不同,頗為幽靜,明明地方挺大,卻空蕩蕩的。邁進這間屋子,風吹草動聲都放大了好幾倍,還真是空曠。抬眼望去,三角風鈴掛在屋簷上,擊起串串清脆鈴音。蕭梓瑤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探見風鈴下有一幅畫頗為普通,畫的是最常見的寒梅。可她感覺隱約有一絲不對勁。漸漸那枝寒梅以肉眼所見的速度居然消失了,蕭梓瑤發現有一絲光芒從畫紙滲透出來,或強或弱,似有似無。蕭梓瑤慢慢靠近,轉眼那畫紙也竟消失不見,隻剩一簇刺眼的亮光,惹得人睜不開眼。蕭梓瑤感覺到一股力量在拉她靠近,她越掙紮那力量越強,蕭梓瑤感覺到一絲涼氣從指尖襲入全身,那麼舒服柔和,讓她沉溺其中……
突然,鑽心的痛蔓延全身……
——“求求你,救我……”
低沉的男聲回蕩在蕭梓瑤的耳畔,讓她不能理解。
無垠森林。
“六哥,要不咱們回去吧?在這林子太久會讓父皇擔心的……”
馬背上一張棱角分明的麵孔透露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意,肌膚如美瓷般無瑕,濃眉輕皺,旁邊那少年卻已雙手微顫。“十八,我說過,不要在我麵前提他,父皇這個名字他不配。”不帶一絲情感的男音冰涼透徹。
“是……”聲音微抖,隻見少年清秀的臉龐隱約泛白。
“你先回去吧,為兄且稍轉兩圈。”“哦。”話音剛落,白馬撒開蹄子向遠處奔去。
冬雪為世俗徒增一抹寧靜,飄飄灑灑的雪花肆憚的落在男子的墨發上。
“唔,好痛……”蕭梓瑤摸了摸快要散架的脊背,又一陣疼痛從背部傳來,疼的蕭梓瑤幾乎要流出眼淚了。陣陣寒風襲來,凍得蕭梓瑤渾身顫抖,意識漸漸模糊。蕭梓瑤隻能憑著本能踉蹌著站了起來,摸索著向前挪動著,每一步都是煎熬,不僅要承受劇烈的疼痛,又要支撐自己不被寒風所打敗。
不知過了多久,蕭梓瑤隱隱約約看到遠處的人影,便不要命的奔了過去。陷入沉思的男子被蕭梓瑤的一撲錯愕了許久,待看清懷中人兒,葉籬清又一次呆了,長發未綰,雪花沾染了少女的睫毛,鵝蛋臉因為寒風的一次次攻襲泛著蒼白,一雙丹唇微微發青,如玉的肌膚是那麼嬌嫩,白色裙擺下兩條小腿瑟瑟發抖,惹人猶憐。
葉籬清連忙褪下狐絨披風,將嬌小人兒裹入其中,抱著蕭梓瑤直接跨上馬背,迅速向前駛去。蕭梓瑤迷迷糊糊,隱約瞥見獨屬於男人的身影,和飄揚在這身影後的墨發,隨即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