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自己幹的好事,”麥特回答說,“我不會再開車載著你到處散播你那愚蠢的謠言了。你耍我耍得夠久了,特雷弗。”
“可我是對的!他們是吸血鬼!”特雷弗大叫。
“我不邀請你來是對的。”麥特說。
“你們這些人瘋了,跟怪物一起開派對!”特雷弗嚷嚷道,怒視著我們。
“好吧,特雷弗,夠了。”我老爸說,朝他走過去。
“我跟他受傷沒有任何關係。”亞曆山大困惑不解地說。
“我想大家都知道。”我說。
“可是——”特雷弗還想說話,他的眼睛被怒火燒得通紅。
“我並不想打電話給你父親。”我老爸終於說道,拍了拍特雷弗的肩膀。
特雷弗氣得冒煙,卻發作不了。這裏沒人相信他的鬼話,沒人向著他,沒人因為他會踢球而對他讚不絕口,沒有想跟足球隊員約會的花癡女孩。除了離開,他已經別無選擇。
“你們等著——這鎮上的地都是我爸的!”他說著,氣衝衝地走了,除了這個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別忘了給傷口做冰敷。”老媽像南丁格爾一樣叮囑他道。
“媽,他需要的是麻醉槍,而不是冰塊。”
我們看著特雷弗走出大門,走下山去。
“我們計劃的是發一份唱歌電報助興,不過他們一定是弄錯我們的意思了。”老爸開玩笑說。大家鬆了一口氣,大笑起來。
亞曆山大和我緊緊地靠在一起。孩子們又開始裝作吸血鬼的樣子,在草坪上跑來跑去。
稍晚,亞曆山大跟鄰居們一一道別以後,貝琪過來找我。我正在清理茶點桌。
“對不起。”她說。
“你打算一輩子都這麼道歉下去嗎?”
我給了她一個緊緊地擁抱。“明天見。”貝琪有些疲倦地說。
“我想你爸媽已經走了。”
“他們一向作息規律,你知道的,早睡早起。”
“那我們坐誰的車回家?”我問。
“麥特。”
“麥特!”
她臉上露出那種“我迷上他了”的笑容。“其實他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勢利。”
“我知道。誰想得到呢?”
“他從來沒有開過拖拉機,”貝琪說,“你覺得他會對每個女孩都這麼說嗎?”
“不,貝琪,我想他是真心實意這麼說的!”
“來吧,貝琪。”麥特叫道,就像他以前叫特雷弗那樣。
“馬上就來。”我說。
我幫著詹姆森收拾派對的垃圾。亞曆山大走下樓梯,穿著一件鬥篷,頭發往後梳著,嘴裏戴著吸血鬼的獠牙。
“我夢中的吸血鬼。”我說。
他把我拉了過去。
“今晚你想辦法救我,”他說,“我永永遠遠感激你。”
“永永遠遠。”我笑了。
“希望有一天我能報答你。”
我咯咯地笑起來,因為他開始輕輕地啃咬我的脖子。“我真不想走,”我哀歎道,“可是貝琪在等我。我們明天見?”我問,“還是一樣的時間?還是一起看電視?”
他送我到門口,玩笑地用他的吸血鬼獠牙咬了一下我的脖子。
我笑著,伸手想把那顆假牙拔下來。
“哎喲。”他叫道。
“你不該把它們粘得這麼緊!”
“瑞文,你現在不相信吸血鬼了,是不是?”他問。
“我想你已經把我糾正過來了,”我答道,“不過我還想留著黑色口紅。”
他給了我一個長長的、美妙的晚安吻。
我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在門階上發現了露比的化妝鏡盒。我把它撿起來,打開來檢查我的口紅。從鏡子裏我看到了大宅打開的門。
“做個好夢。”我聽到亞曆山大說。
可他沒有出現在鏡子裏。
我轉過頭,亞曆山大分明就站在門口。
我又看看鏡子,他不見了!
我再次轉過頭去,蛇形門環正盯著我的臉,我絕望地扣著門。
“亞曆山大!亞曆山大!”
我難以置信地一步一步向後退,慢慢地退,我抬頭看向閣樓的窗戶。燈亮了。
“亞曆山大!”我叫道。
他站在重重的窗簾後往下看,我的哥特少年,我的哥特戀人,我的哥特王子,我的暗夜騎士。他留戀地看著我,手掌抵在窗玻璃上。我一動不動地站著。可當我朝他伸出手去時,他退出了窗口。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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