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90年代末期,那些貧乏的山村依然靠雙手努力的維持著一個家的生計。
遠處,在一塊綠油油的玉米地裏,一個小女孩怯怯的躲在去年壘的玉米堆後麵,前麵一個婦人拿著青竹杆細條子,氣呼呼的說道:“你給我躲,你在給我躲。”說著就一條子順著草堆子抽了過去,女孩哇的一下子哭了起來,瞬間又趕緊閉上嘴巴,不敢在哭出聲,雙眼滿是恐懼,就任由那眼淚吧嗒吧嗒的往臉下掉,那婦人又說:“叫你打個豬草你還雙腳雙手在地上爬,做什麼你都不會,我還供你吃供你喝。”說完又是一把推過去,女孩被推到後麵大氣也不敢出,就在那一動不敢動,生怕稍微一動有惹來一陣抽打。婦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太陽下山了,周圍都是青蛙和蛐蛐的叫聲女孩有些害怕,她不敢待在這裏,但是爬那個小坎子都爬了好久。不遠處傳來妹妹的叫喚聲,”姐、姐、快上來回家去吃飯了。“妹妹跑到坎子跟前把手遞給她,“快上來吧!一會飯都涼了。”妹妹一邊把她往上拉一邊說:“你別在意了,媽媽就是這個脾氣,吃的苦多了,自然就脾氣暴躁一點,總歸是為我們好。”女孩笑笑沒有說話,心裏在想,是嗎?是嗎?真的是這樣的嗎?在這條毛毛雜草的小路上一上一下不停的走,過了半個小時終於到家了,這是一個木板搭建的房子,屋頂是瓦蓋的,屋內地上坑坑窪窪。小女孩走到桃屋前,不敢在進去了,妹妹把她拉了進去,飯菜已經擺在桌上,婦人拿起碗開始吃飯,妹妹把碗端給女孩,被婦人製止了:“要吃不會自己拿還要你。”女孩快速的拿過那個碗,悶著頭扒了起來。吃完飯後,旁邊中年男子發話了:“離花,你洗好碗之後過來,爸爸有話給你說。”女孩點點頭,過了一會她回來站在中年男子身邊,“離花啊!你可以繼續練初中了。要好好學習加油哦!不要讓你媽媽操心。”“真的?”女孩一下子跳了起來,臉上喜笑顏開,“真的嗎?我還可以繼續上學?”女孩捧著臉又蹦又跳,高興得就差把房頂跳穿。中年男子也在一旁笑著,女孩看向在凳子坐著的中年婦女,臉馬上沉了下來,“我先去睡了。”“嗯嗯,去吧”其實女孩沒看到婦人看到她開心的時候也是笑著的,隻是嘴角輕輕上揚,幅度太小沒人看到罷了,當然,中年男子除外。女孩瞪著木樓梯一界一節的往上爬,樓梯一晃一晃,咯吱咯吱的響。女孩爬上樓,妹妹已經在床上了,她一上來妹妹就湊了過去,“怎麼樣,開心吧,可以上學了,嘿嘿。”女孩嘴角也跟著裂開了,“趕緊睡覺了,明天還要打豬草喂豬呢。”“嗯嗯,你說我們明天去哪弄好,這片已經被悅悅他們打幹淨了,我們去豬龍坡那邊好不好。”“嗯嗯,那裏確實不錯,明天去那裏看看。”過一會就沒聽到聲音了。等兩個孩子睡著了之後,中年男子對婦人說:“紅雨,不要對離花那麼凶,她隻是個孩子。”
李紅雨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容哥,這些年來,真是幸苦你了。跟著我來這裏受罪”李紅雨頭靠在中年男子肩膀上,“紅雨,我們是一家人,哪有什麼苦不苦,隻要我們一家人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就知足了。”。原來中年男子叫陸尚容,是這一家之主,大女兒陸離花,小女兒陸美葉,頭靠著他的這位就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李紅雨。這裏是李紅雨自己家,父母早早就不在了,她媽媽當年隻生了她一個女兒,留下些田地,在當時那個年代被人家背後說三道四,她父親也沒在意她是男孩女孩,視她為掌上明珠,還供她上學,她是村裏麵唯一一個上了中學的女娃,後麵分配去了城裏工作,一去就是二十幾年,音信全無,等她回來是二老都已歸西。其他的人說得更厲害了,女娃有啥用呢,不中用,上了學也不中用,她聽不慣閑言碎語,在回來之後又去了城裏,隔了十年之後帶了陸尚榮和兩個女兒回來,就在村不遠處造了這間木頭房子,沒人知道李紅雨這些年在城裏經曆了什麼,隻是回來後對於別人的隻言片語都不再說話,也沒人知道陸尚容他家在哪,李紅雨從未提過。中學坐落在小鎮上,村裏到小鎮有十幾裏路,走的話要兩個小時左右。早晨起來5點就去學校,七點過就到了,分完班之後發新書,就開始大掃除,陸離花開心而認真的擦著每一塊玻璃,掃著每一寸土地,打掃完衛生老師點完名就放學了,第二天就正式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