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穆雲凡看了片刻,許安暖淡淡說道:“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擔心什麼。”
似乎早就料到了許安暖會來一般,房門半掩著。
拉開門,許安暖發現坐在客廳裏的許家俊,他麵前的茶幾上,擺放著一套精致的茶具。
看見許安暖站在那,穆雲凡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站在那幹什麼,來,過來坐下。”
握住許安暖的手,穆雲凡低聲說道:“如果不願意,現在走還來得及。”
許安暖搖了搖頭,一步步地走進屋子,在許家俊的身邊坐定。拒絕了許家俊遞過來的茶水,說道:“我懷孕了。”
在許家俊冷冽的目光的注視下,許安暖一字一句地說道:“孩子是他的,我不希望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爸爸。不管你有什麼樣的理由,放過他。”
把弄著手上的杯子,許家俊笑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請求。”
盯著許安暖看了片刻,許家俊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可以答應你,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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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傾一接到電話,說他妻子發生了車禍,在送到醫院搶救途中不幸身亡。
周傾一站在那,瞪大了眼睛,幾乎是難以相信剛剛聽見的。
手機忽然間從手上滑落,摔到了地上,隻聽見裏麵傳來“周先生,周先生”的聲音。
匆匆的,周傾一趕到醫院,看見站在那一臉愧疚的穆雲凡。
“對不起,周傾一,我不知道會這樣,我不應該讓她一個人回來。”
猩紅了眼睛,周傾一猛地推開穆雲凡,衝進了病房,許安暖靜靜地躺在那,似乎是睡著了一般。
周家和許家的人陸續趕到,看見這一幕,都是愣住了,隻有周靜臉上露出了笑意。挽住了周傾一的手臂:“哥,不要難過,以後我陪你。”
猛地,周傾一甩開周靜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葬禮在兩日後舉行,那一日,周傾一喝得大醉淋漓,迷迷糊糊間,感到有人走到他身邊:“三年,如果你能再等我三年,我和孩子都會回來。”
猛的,周傾一驚醒,屋子裏隻有他一人,隻是他可以感到,屋子裏剛剛彌留著她的氣息。
起身,周傾一將死亡證明撕的粉碎,向上扔去,漫天的紙片像雪花一般落下。
周靜被送回到了國外,宜城流傳著關於周傾一這個商業人物的神話。
據說,他開拓了宜城的經濟新天地,據說他將業主拓展到了海外,隻是不管出席什麼場麵,他的身邊都沒有女伴。據說在他妻子去世之後,他的一顆心都撲在了事業上。
三年過去了,周傾一一直在期盼著什麼。周家人看在心裏,明白他在想什麼,卻又無可奈何。
周傾一一個人來到再次與許安暖相遇的酒店,忽然間,一個小女孩跑得太快,撞到了他身上。
“對不起。”蹲下身子,周傾一扶起小女孩,在看見小女孩的容貌時,愣住了。
“你,幾歲?”
“三。”
“名字呢?”
“周唯安。”
周傾一的手在微微顫抖。
忽然間,小女孩手指著一處:“媽媽在那。”
周傾一起身,與不遠處那嘴角噙著笑意的女人視線對上。
忽然間,周傾一來了脾氣,轉身想要離開。
“當年我無法阻止他殺你,我和他打了一個賭。三年,三年如果你沒有找別的女人,那我們就會重逢,他會放過你。”
周傾一的身子僵硬:“許安暖,你好狠心。”
走至周傾一身後,許安暖摟住了他,臉貼在他的後背:“我知道讓你等了很久,你還願意和我繼續下去嗎?”
周傾一深呼吸一口氣,猛地轉身摟住許安暖,狠狠地吻了下去。
陽光正好,此生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