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有侍衛過來,手裏拿著各式各樣的刑具,墨錦這次是開了眼界了,宋天城懲罰男仆的鐵包木棍都不算事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若說出所下之毒為何物,就免你刑罰!”
“我沒下過毒,當然說不出那毒為何物,而且我也不讚成有毒一說!”墨錦仍然據理抗爭,完全沒有低頭服軟的意思。
北國公的胡子氣得一翹“拶指!”
有侍衛將墨錦按住跪地。墨錦抗拒著,可她如小雞子一樣綿軟,一下就被按到了地上,“砰”的一聲,膝蓋碰地磕的生疼,墨錦咬緊了下唇,身上的疼痛不及心裏難受的萬分之一,北國公是愛姨娘的,姨娘出了這種事情,他是急昏了頭,連分辨真話假話的能力都失去了,這個時候他就知道要解藥,可假如沒有毒藥呢!那豈不是真的耽誤了姨娘的治療時機。
墨錦還想抬頭衝北國公喊話。一個侍衛按著她的脖子,另一個侍衛抓過她的手,開始往刑具裏放。
墨錦這才仔細看了這刑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液幹涸凝固,上麵鏽跡斑斑,這夾指的東西也不是竹簡,而是鐵物鍛成的鐵條,鐵條與鐵條之間還有類似於指環的東西,墨錦不知道這個就是電視中常看到的拶指套。墨錦的手被夾在了刑具裏,細嫩的手指與這漆黑的刑具成了鮮明對比,侍衛將拶子套在墨錦的手指末端並旋緊卡住,這樣即使鐵條還沒夾緊之時,刑具也掉不了。墨錦手下一沉,這刑具還真是沉,墨錦天真的抖落著,似乎這樣就能擺脫刑具的束縛。
北國公沉沉道來“趙月兒!你還不說實話是嗎?”
“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都是肺腑之言!為何您要聽信讒言呢!”
靜萱聽到此話不滿而攻之“趙月兒,有人拆穿了你的把戲,你演不下去了,開始挑撥離間了嗎?”
“哼!我行的端做得正,哪有何懼!我是擔心姨娘,我想見見她,假如真的過了治療時機,那可就---”
話未說完,北國公攆須發狠道“沒錯!本公也不想錯過治療時機!趕快行刑!”
幾個侍衛聞言身形挺直,向兩側用力拉緊拶子套。
撕心裂肺的疼痛從指上傳來,那疼痛似乎如一根細線,同時狠狠勒住了大腦和心髒,疼痛如此清晰劇烈!墨錦忍不住疼的喊出了聲,渾身抖成篩糠,她的麵色蒼白,緊緊咬住下唇,卻沒有哭泣。
侍衛一看墨錦的表現,覺得力度可能不夠,便身形向兩側傾斜,加了手中力道。
墨錦疼的已支撐不住身形向前撲到在地,看著十指已經出了淺淺血跡,這時才知道十指連心原來是這般疼痛,自己疼的喊聲已經越來越小,真的疼的沒有力氣再喊了,自己能挺過去嗎?
墨錦終於失去了知覺,疼的昏了過去。
有仆從迅速過來給墨錦潑了一盆冷水,墨錦一個激靈,冷水順著發絲流下,自己的全身也被澆了個透,一股寒涼從心底而生。
“仗刑!”北國公下了第二次命令。
一個膀大腰圓的侍衛輕鬆拿起小臂粗的仗棍,在手裏玩味勝濃的摩挲著,然後踱到墨錦身邊,拿著仗棍輕敲地麵,這緩慢似乎帶有節奏的敲擊聲讓在場所有人都心裏一顫。墨錦餘光看著那仗棍,和將軍府的一模一樣,墨錦是見識過這威力的,知道這一棍子下去,自己半條命都沒了,可自己的命在這朝代本就是多餘的,沒了也就沒了,可姨娘怎麼辦?墨錦絕望的閉上了眼,等待那棍杖落下。
侍衛揚起了仗棍。
墨城外,宋天城一人鞭馬呼嘯而至,他接到了北國公的密信後,終於知道眼皮跳跳心慌慌是為誰了,沒想到姨娘竟然能在自己府中出現了這種疾病,姨娘現在可好?宋天城心急的要死,將流星和侍衛留下陪著施昭宇慢慢而歸,自己先行一步,夜行百裏趕了回來。
而現在,宋天城的心無緣由的再次疼痛起來,有如痙攣,“糟糕,恐怕是姨娘的情況更加不好!”宋天城疾抽馬鞭,直奔北國公府而來。不待門衛施禮,就闖了進來。
遠遠聽見,北國公似乎在下著行刑的命令,宋天城疾行而至。
“慢著!”宋天城跨進廳堂,看著倒地昏迷的千羽,看了看低頭不語的靜萱,又看了看狼狽不堪的墨錦,他的心再次沒來由的抽痛了一下。
而墨錦兩手撐著地,身形顫抖,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恍惚的眼神頓時變得光彩,她聽到了宋天城的聲音,那聲音之前聽著覺得無比傲慢狂放,可現在聽來是那麼溫暖那麼動聽,墨錦心中那股依賴感襲來,感激的望向宋天城。此時的宋天城卻滿眼關切的看著千羽。墨錦笑了笑,她知道宋天城惦記著千羽,為了早早救治姨娘和千羽,肯定會妥善處理此事,自己終於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