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氣她不聽他的好言相勸,不理智。
但是女人本來就是感性動物,他早就知道了這個道理,卻直到昨晚才體會到其中的滋味。
可是他卻更心疼她現如今的孱弱,心疼她本應高興的多過一個難忘的生日的時候,卻要躺在病床上。其實最恨的是自己,在她最危險的時候沒有出現在她身邊。
俯身輕輕吻了吻秦簡的額頭,看著她蒼白無力的臉,就像是有幾萬隻針紮向自己的心髒。這一次,所有醋意和不甘心都化作飛灰消散,除了心裏此時此刻對簡簡的疼惜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簡簡,你在醫院好好養病,我處理完公司的事後,就來看你!”說著,他將滑到秦簡胸口的被子給拉到脖頸處蓋好。
“嗯……”
她如蚊子哼哼般的聲音響起,幾乎讓人聽不見。
“對不起,我——”昨晚那麼粗魯地對待你。
剛碰到門把的手一頓,微不可問的一聲歎息過後,滿是孤寂的背影踏著沉重的腳步推門離開。但他沒有將剩下的半句話說出口。
靖宇你要多休息,秦簡的視線黏在他的背影上。
張了張嘴,已經到嘴邊的關心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自己何嚐不知道靖宇的擔心和疼惜呢!可他說的話他的態度,卻折射出了一個深刻的分歧,他們倆或許在三觀上存在本質的不同。
她是一個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的人。
赫連靖宇卻從小接受的是弱肉強食的環境熏陶。
所以當一個突發事件來臨時,他們兩個人下意識的反應都是不同的。
她會去考慮另一個人的感受。
而靖宇,即使很克製,他其實更多考慮的還是他自己。
魏天賜是為了保護我才到現在還沒有清醒!如果置身處地,他難道就不會去看看那個因為自己重傷瀕死的人嗎?
而作為自己最親密的人,自己不求他能對他感恩戴德,哪怕是為了妻子,也應該有包容之心地去希望那個人能好轉。
而不是向他那般冷嘲熱諷。
算了,等魏天賜好些了,再和他談一下吧!
想著想著,秦簡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赫連靖宇還沒到公司,就吩咐了墨少卿,至少替秦簡安排一個月的病假。
墨少卿握著方向盤,感受著赫連靖宇的周身冷氣,隻能點點頭。
赫連靖宇頭一次覺得自己很失敗,等他發現自己走到秦簡辦公室的時候,懊惱不已的情緒在胸膛裏左衝右突。
坐在秦簡的辦公室裏,赫連靖宇輕輕的合上了充滿血絲的眼睛。
自從和她結為夫妻,這個女人的氣味就如影隨形,有她在的地方自己才能安眠。
周圍縈繞著淡淡的百合的清香,是秦簡一貫喜歡的香水的味道。
她一向不喜歡濃烈的味道,就如同她的人一樣,如空穀幽蘭,清新淡雅,美入人心。
就連這盆花,都是她非要給自己添置的。
伴著這深入骨髓的清香,赫連靖宇緊繃著的神經終於得到了片刻的放鬆。
等忙完了,就去哄哄她吧。他們都是太獨立的人了,卻忘記共同生活共同經曆風雨時兩個人都要學會妥協和退步。
可是究竟該如何把握這個尺度?
這樣想著,赫連靖宇的眉頭又揪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