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如此有限、無趣,充滿淒苦,所以人們常說人類總是哭啼著來到人間,哭啼自己將要麵對,充滿艱辛、苦楚、恐懼的人生,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從母親透明的羊水,血腥而黑暗中來到這個世界,從懵懂無知無畏中來到了這個世界,就是為了迎接未知的光明,為了這光明,我們經曆了整整十個月沒有呼吸的生命,汲取著母親體內的養分,就算未來是艱辛、苦楚、恐懼的,也要無畏的頑強的麵對它,這才不枉來世間走一遭。---------摘自席莫的日誌。
我是席莫,我是去過國外的國人,幼稚園和部分小學在國內渡過,十歲左右去了美洲,一直生活到十八歲行過成人禮,才回國,成為YJ大學一名學生,我喜歡寫作,我的偶像是林語堂,一名可以賺外國人稿費的國人,我時常會想起溢美他的那兩句對聯,“兩腳踏中西文化,一心評宇宙文章”,寫來貼在自個床頭,以作勉勵,當然我這麼崇拜他還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席莫我也是學英語的,我是YJ大學外語學院一名學生,這二了,不可說,也不能說,隻能說我們犯了宇宙乾坤大多數人會犯的通病。
因為時差問題,我總是比同學要慢一些節奏,比如別人精力充沛,刻苦認真的時候,我總是會打瞌睡,而別人都開始洗洗睡了,我卻迎來一天中最清醒的時候,所以,開學不過四個周,我已經到訓導員那點卯若幹,這不今天訓導員又臭著一張臉,非常無可奈何的盯著我仍然睜不開的眼睛,意味深長的說,
“席莫,王教授說,他布置的作業你一次也沒交過,他上課點名你明明每次都在,為什麼就是不應聲,上課提問你也不回答,當然,這個問題,我們以前就講過了,你說你高考太用功,大學生活不適應,可是已經過去好幾周了,你怎麼一點改變都沒有?”
我一臉無辜的辯白,“那什麼,王教授南方人,他總是把我叫係麼,我還以為他在問大家問題了,至於作業,他老人家有布置過作業嗎,我沒有聽到。”
“你不也是南方人麼,怎麼會聽不懂南方話,你時差還是倒不過來嗎?上課一直在睡覺嗎?你這個樣子,那就不要來我們YJ大學,回美洲去上大學好了。”
我癟了癟嘴,沒敢吭聲,訓導員最後下了通牒,如果期中考試專業課不及格達到一半,就從哪來回哪兒去。
從哪來回哪兒去,這可是一句佛家偈語,可它並不適合我,因為,期中考試的時候,我考了第一,尤其是王教授的課,雖然按照平時的表現評分,但我交了一篇發表自普林斯頓高中學報上論述瓦格納戲劇的文章,他當即便給了我優,當然,我是不會告訴他那個署名Alice席的人,是我姑姑而不是我,再加上圖書館老大媽的證詞,說,通宵達旦混在圖書館的人,圓圓胖胖的,白白淨淨的,戴著一副大眼睛,傻啦吧唧一看就不正常,全外院近百來個姐們妹們,能符合以上所有條件的,也隻有我一人了。
在秉承大學要兼容並包的原則,我這枚外院鬼才,於是順理成章的便留了下來,而且還多了許多特權。比如和乖巧伶俐的林元做室友,便是福利之一,據說,我這個待遇,曾經使得很多人嫉妒羨慕恨,林元是本地人,喝大學城後麵那雪山上的水長大,純潔美好,外院把她和我安在一起住,大概想讓我蓬生麻中,不扶而直,可是人類的願望往往是美好的,而現實總是走向另一端。
林元自打和我住一起,居然很詭異的向我的生活習慣靠攏,我很擔心學院因為這種向黑性,而遷怒與我,誰知林元卻說,她早想過白天睡覺,晚上活動的日子了,這丫挺的,敢情等這叛變的機會已經好久了,所以,很快的,不怎麼能交到朋友的我,很快和她成了好朋友。
有了朋友,又有自己喜歡學的東西,日子也就在這北方四季分明的季節中,不鹹不淡的這樣過著。
我其實一直很喜歡北方,南方,我的家鄉那個地方,煙雨迷蒙,時常下雨,在我的眼中,雨有時候很想眼淚。
當然,大學生活中濃墨重彩的一部分,是什麼?是談戀愛。
林元不過四周的時間,便已經勾搭上了數學係一名籃球打的很棒的帥哥,是啊,她那麼嬌俏玲瓏,明眸皓齒的,沒人追簡直天理不容,而我,長的跟發了酵的問題少女一般,有人追,也是天理不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