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琳卻為此跟他吵架。“溪溪,那時起我就對梁屹失望了,”見夢溪不解的看她,她苦笑:“我沒告訴過你,其實我媽在我八歲時就過世了,從很小我就知道自己隻有老爸一個人,我愛他超過所有,包括梁屹。所以如果他不同意我的戀情,我決不會繼續。可梁屹他把我逼上了絕路。”
夢溪瞬間繃住了表情,緊張的看著她,喬琳仿佛很滿意她的反應,“跟至親都能反目的人,我能指望他一輩子對我好嗎?”
“喬,你偏激了,大家都是一時意氣。骨肉親情哪是說斷就能斷的?!”
喬琳看看她,不辯駁,扶著沙發站起,一個翻身動作輕巧的倒立上牆,“我不知你說的對不對,但事情總有解決的時候,每個故事都會有結局。也許明年春色倍還人呢?是不是?”她終於笑起來,醉酒後臉色紅撲撲的。
“你呢?溪溪你有為戀愛煩惱過麼?好像。從來沒聽你說起過。”
女人之間的友情多半是靠交換秘密得來的,夢溪得到了喬琳的秘密,故而她也需要供出一個秘密,所以那晚她首次對第三個人講起她和於知君的。故事,好像隻能用“故事”來定義他們之間那一段不足一年的聚散。
兩年前的楊夢溪剛從一廂情願的噩夢裏醒來,所以不敢去講他們之間所謂戀愛背後的真相,掐頭去尾的聊天中,喬琳得到的訊息大約無非是夢溪失戀時抓了棵救命稻草,卻沒想到那是棵偽裝的太好的水草,將她拉到更深的海底,她愛上了,他無情的走掉了。
喬琳從牆頭下來,盤腿坐到夢溪對麵,正色道:“你可不能因此而不相信愛情!”
夢溪推推她肩膀:“不至於。”
“忘掉舊愛最好的辦法就是時間和新歡,你和前男友都分手一年多了,喏,剛才的彭昱哲怎麼樣?精英青年,為人體貼,別看他成天裝酷,可絕對是績優股。時間和人都對。”喬琳開始合計。
“女人,你的名字叫作善變。”夢溪頗覺無語,剛剛還一臉悲戚的人怎麼轉瞬就有心情替別人牽線搭橋?!
不過夢溪不想再給喬琳添堵,隻回答:“我和你一樣保持明年春色倍還人的期待就好。”喬琳“切”了一聲去洗澡,之後徑直回臥室休息了。
不知喬琳是不是真的跟彭昱哲說了什麼,那之後夢溪跟彭昱哲的關係從知道對方存在變到日漸熟稔起來。
“溪溪你是不是很久沒聯係彭昱哲了昨天我們通話他還問起你。”喬琳和夢溪一樣回想起以前的事,等兩人進到辦公室要入座時,突然轉身問。
夢溪想了一下,回答:“沒有很久。上個月在商場見過,他在陪一位美女買風衣。”
“你肯定沒打招呼!”喬琳眯起眼睛,篤定道。
“沒必要引起別人的誤會。”夢溪淡笑,開啟電腦,不打算深談。
“你這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起來好難追啊,要變剩女啦!”旁邊一位剛進辦公室的男同事傅淵峰大約聽到她的話笑眯眯插嘴。
“峰哥,你還是快準備彙報材料吧,小心被老大KO了。”喬琳沒好氣的把原本打算給夢溪的白眼送了他。又利落的把材料塞進背包裏,“溪溪下班一起出去吃吧。我叫了彭昱哲請客,到時候電話你。”
“我。”
“放心好了,他不會吝嗇到請我們去豆腐坊吃東西。”喬琳打趣道,又說“真不知道那天你受了什麼刺激,居然能忍著一周不去吃老豆腐。”
因為於知君來了。夢溪很想把這件事告訴喬琳,可很顯然她並不需要她的答複,在說完那個問句後她已衝出辦公室乘電梯出去見那位難纏的客戶去了。
同時,夢溪發現他的名字就在舌尖打滾,可她仍然無法連貫完整的說出那三個漢字。世界上最短的咒語是那個人的名字。
她突然又煩躁起來,掏出耳機聽一段重金屬搖滾,期望可以盡快靜下心,投入到工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