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是卓銘晗。
一個月不見，他清減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莫祁瑞覺得他的氣質變得略有些深沉和憂鬱。
卓銘晗朝著莫祁瑞露出一個略有些牽強的笑意，然後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
“……好久不見。”這句話聽起來有些諷刺，明明應該是最親近的情侶，無緣無故，他們就走到了這種地步。
“旅行還開心嗎？”卓銘晗向服務生要了一杯咖啡，隨意地問了莫祁瑞一句。
莫祁瑞一怔，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還好。”
“祁祁……”卓銘晗雙手交疊放在餐桌上，看上去略有些緊張，“你的生日……”
莫祁瑞十九歲生日前不久剛過去。那個時候她還被尹晨安囚。禁在FEF。不得不說，尹晨安雖然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強行禁錮在了身邊，但是對她是真的很好。在她生日的時候甚至親自為她做了一個三層蛋糕。
莫祁瑞臉色一變，端起杯來喝了一口水，緩了緩，才道：“……抱歉。”
在他們的計劃裏，那天應該是他們領證結婚的日子。
卓銘晗牽強地笑了一下，擺擺手：“不，該道歉的是我才對。”
莫祁瑞被這一轉折弄得回不過神來：“你說……什麼？”
“那天……我喝了不少酒……”卓銘晗說到這裏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但是接下來的話，不用他說，莫祁瑞也能想到。
“所以？”莫祁瑞的指尖變得冰冷，她整個人如墮冰窖。
在認識莫祁瑞以前，卓銘晗天天跟著尹晨安廝混，哪裏會是個潔身自好的人，就算睡了個女人也是在婚前，況且又是在他意識不清的狀況下。但是……
“抱歉，我要為瀟瀟負責。”卓銘晗垂下眼眸，低低說道。
但是那個人，偏偏是尹瀟瀟。
莫祁瑞不說話了。她應該質問，然後歇斯底裏地大鬧。她堅持這麼多，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可是他卻背叛了她，要為其他女人負責。
可是她也清楚，自己沒有任何資格這樣做。她肚子裏現在懷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孩子，甚至還妄想他會接納這個小生命。她比他做得更過分。但是就算理智上明明白白，她的心卻還是忍不住一抽一抽地疼。
他們終於，再無可能。
“抱歉。”卓銘晗隱藏好眸中的憂傷。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向她道歉。
“銘晗……”莫祁瑞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用和我道歉。”
“祁祁……”看著這樣的她，卓銘晗很是心疼。
“還記得我走的那天在公寓裏問你的話嗎？”莫祁瑞看著他，“我當時問了你一個問題。你和我說‘瀟瀟不是那樣的人’。”莫祁瑞抿了下唇，歎了口氣，“其實從那時開始，我就知道我們也許不會走到最後……”
“不是的，祁祁，我愛的人是你！”卓銘晗再也聽不下去，打斷了她的話。
莫祁瑞垂下長睫，她低頭，輕笑一下，溫柔卻暗含哀傷。
“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最終，她還是一字一頓地說完了之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