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莫祁瑞心一驚，握著杯子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
“會不會是……那天晚上的人？”秦禾夏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尹晨安。
“怎……怎麼可能……”莫祁瑞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我之後……明明已經吃過避孕藥了的……”
“那種藥也不是百分之百有用的。”秦禾夏繼續問道，“你除了想吐，還有沒有其他不正常的反應，比如……嗜睡之類的？”
莫祁瑞的小臉一瞬間變得蒼白。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了。秦禾夏歎了一口氣，慢慢將她從地上扶起來：“下午去醫院看一看吧，說不定沒有呢，總之……先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了。”
莫祁瑞卻反手握住了秦禾夏，她的手很冷，甚至還在微微顫抖：“如果真的有了……那該怎麼辦？禾禾，我該怎麼辦？”
秦禾夏不忍心看她這樣，於是安慰道：“如果真的有了，你想生下來我就幫你養，你想打掉我也支持你。別害怕好不好？”
這一頓飯還沒吃完，兩個人都沒了心情。當即，秦禾夏就帶著她開車去了醫院。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莫祁瑞的手冰涼冰涼，如果不是秦禾夏在她一旁陪著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下一個，28號，莫祁瑞。”
“禾禾，我進去了……”莫祁瑞起身，緊了緊握著秦禾夏的手，忐忑地說道。
秦禾夏點了點頭，給了她個安慰的眼神。
莫祁瑞推門走了進去，醫生正在低頭看著她的病例報告。
“您好……”莫祁瑞坐在了桌子前。
“你就是莫祁瑞小姐嗎？”聽見有人說話，醫生抬頭打量了她一眼。
莫祁瑞點點頭。
“才18歲？”醫生看了一眼她的個人信息，隨口問了一句。
“嗯……下個月十九……”
“孩子的爸爸來了沒有？”
這一句話，讓莫祁瑞一瞬間如墮冰窖。
“您……您說什麼？我……真的懷孕了？”每說一個字，她都覺得萬分艱難。
醫生點頭：“是的，孩子剛剛兩周。”說完他打量了莫祁瑞一眼，見她一副失神的模樣，問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莫祁瑞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
“如果不想要這個孩子的話，就盡早把他打掉。”醫生說道，“要不然拖越久越容易傷身子。”
莫祁瑞拽著自己的衣角不知所措：“我……我不想要他……”
“你真的決定了嗎？”
莫祁瑞沒有說話。她渾身發冷，周遭的一切都變得遙遠模糊。
良久，她聽見自己低低的聲音：“……嗯。”
***
當當當——
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尹晨安將文件丟在桌子上，揉了揉眉心：“進來吧。”
來的人是向柯。這些天自家Boss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化身成工作狂，沒日沒夜地在公司裏加班。害的他們一群手下也不得安寧。原以為有個愛玩的上司就夠倒黴的了，沒想到……
“什麼事？”尹晨安冷冰冰地問道。
“這是丹尼斯交來的報告。”向柯將它放在了尹晨安的桌子上。
尹晨安“嗯”了一聲，頭也沒抬：“還有事嗎？”
“還有就是，他讓我轉告你……莫小姐去了醫院。”
尹晨安正在簽字的手一頓，問道：“她生病了嗎？”
“不，丹尼斯說，她掛的是……婦產科。”向柯在心裏簡直要罵慘了丹尼斯。要不是他們打賭輸了，他才不會代替丹尼斯那個雜種來做這麼危險的工作。
沒錯，丹尼斯就是尹晨安派去監視莫祁瑞的人。
尹晨安的麵色有些陰沉：“你說什麼？”
向柯被這樣的Boss嚇得有些腿軟，他兢兢戰戰地又重複一遍：“莫小姐掛的是……婦產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