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晨安鬆開了她，伸手按了一下旁邊的按鈕，不多時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莫祁瑞扶著牆有些不穩地往外走，就當她的手碰到把手的那一刻，站在窗邊靜靜注視著她的尹晨安突然開口道：“這是最後一次了，莫祁瑞。”
莫祁瑞怔愣一瞬。
“我不會每一次都有這樣好的耐性。”他是在威脅她，給她發了終生監禁的最後通告。
莫祁瑞垂下了眼眸，隱去了裏麵的神色，低聲問道：“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尹晨安沒有說話。
“你還當卓銘晗……是你的朋友嗎？”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在極力隱藏著其間的憤怒。
聞言，尹晨安低低地笑了起來，似乎在嘲諷，但是卻又帶著刺骨的冷意：“莫祁瑞，你是在指責我嗎？為了你的卓哥哥？”
“沒有。”莫祁瑞麵無表情，“我隻是想看看，你做人究竟有沒有底線。”
尹晨安冷笑：“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我以為你在初中的政治課本上就應該學到過。”
莫祁瑞的身體繃得僵直。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門走了出去。
***
莫祁瑞沒走一會兒，門口突然傳來了低低的敲門聲。
尹晨安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紅酒，微抿一口，才不帶什麼感情色彩地應道：“進來吧。”
尹瀟瀟推門走了進來，看見他哥隻穿著襯衫站在窗邊，皺了一下眉。
尹晨安看見是尹瀟瀟後，臉上的神色放緩不少，問道：“怎麼了？”
“剛剛……出去的人是莫祁瑞嗎？”猶豫一下，尹瀟瀟咬了一下唇，還是問了出來。
尹晨安“嗯”了一聲，沒有再解釋什麼。
尹瀟瀟看得出尹晨安心情不好，知道最好不要再跟他講那些煩心事。可她一想到莫梓甜說的那些話，還是沒忍住，躊躇一下，說道：“你和她在一起了嗎？卓哥哥怎麼辦？”
尹晨安在莫祁瑞麵前雖然裝得冷酷無情，但心裏到底還是對卓銘晗抱有一絲歉意。聽到尹瀟瀟這樣質問他，他怔愣一瞬，沒有說話。
尹瀟瀟一看他哥略有些落寞的表情，怒火攻心，咬咬牙說道：“她就是個*****！玩弄了卓哥哥又來勾。引你！你們都被她騙了。”
尹晨安的眸子暗了一下，冷冷地問道：“你這些話從誰那裏聽到的？”他深諳自家妹子的個性，知道尹瀟瀟就算是再恨一個人，也絕不會說出這樣中傷他人的話。
“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袒護那個……賤人……”在尹晨安略有些陰沉的目光下，尹瀟瀟不自覺地放輕了最後兩個字的讀音。
尹晨安挑挑眉，放下手中的酒杯，嘴角雖然帶笑，但是眸中卻一點笑意都沒有：“這些話是上次那個給你出主意的人說的吧？”
尹瀟瀟知道什麼也瞞不過尹晨安，索性不辯解，反而委屈地低下了頭。
“你長大了，接觸的世界和小時候不一樣了。”尹晨安移開目光看向窗外，臉上的神情清冷，“別人的話不能全信，這個世界上並非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開誠布公毫無心計。”
“哥——”
尹晨安輕笑起來，表情也不像之前那麼嚴肅，好像又變回了那個毫無底線寵愛她的二哥：“卓銘晗不是笨蛋。我也不是。所以不是什麼樣拙劣的謊言，都能騙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