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祁瑞拂開他的手，依舊一言不發，去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心底最後的一絲僥幸也破滅了，看來莫祁瑞卻是看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卓銘晗站在門口，看著莫祁瑞一件一件地收拾著自己的衣物，心下一片澀然。
他們相識兩年，同居一年。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莫祁瑞放在這裏的東西卻很多，不知不覺，這裏的每一處都留有了她的印記。
莫祁瑞俯身往箱子裏塞玩偶的時候，忍不住紅了眼眶。
玩偶一直塞不進去，索性，莫祁瑞將它拿出來丟在了床上，不準備帶走了。
這個玩偶對她和卓銘晗都有著特殊的意義，她連這個也不打算要了，可見她的決心。
莫祁瑞整理好了箱子，隻帶走一些重要的東西，剩下的全扔下不要了。
她拖著箱子往外走，卻被卓銘晗擋在了門口。
卓銘晗攬著她的肩膀，聲音艱澀，解釋道：“祁祁，我知道你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你聽我跟你說好不好？我真的沒有背叛你……”
莫祁瑞自從進門之後，就一直忽視卓銘晗的存在，如今聽他這麼一說，她才冷冷地看向他，輕聲問道：“……你吻她的時候，你敢說你的心裏對她沒有一點感情嗎？”
卓銘晗幾不可聞地僵了一瞬，然後他的眼神有些閃躲地移向了一旁。
他不想騙她，在他吻上尹瀟瀟的時候，確實動了情。
莫祁瑞有些絕望，臉色也變得蒼白了一些，她不依不饒地看著卓銘晗，道：“你喜歡她，對不對？”
“祁祁……”
“……她的眼睛，是不是跟我的很像？”
卓銘晗聽不下去了，一把抱住莫祁瑞，將她緊緊攬在懷裏，話語間滿是害怕失去的恐慌：“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她。但是我肯定，我現在愛的人是你！”
莫祁瑞冷得有些發顫，似乎連最後的一線希望都破滅了。
“卓銘晗，當初你救下我的時候，到底是因為我，還是因為我像某個人？”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是卻靜得讓人心慌。
卓銘晗一怔，心裏的恐慌感不斷加劇，懷中的人就像是流沙一樣，他越用力，就越抓不住。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就快要失去她了。
卓銘晗抱著莫祁瑞的力道加大，勒得莫祁瑞有些疼，但是他不管不顧，像要把她揉到自己的身體裏才肯罷休。
“祁祁，我們不管以前的事情了好不好？我一直都把她當作親妹妹一樣看待，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怎麼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他極盡絕望地懇求著，卓銘晗已經將一切都拋之腦後，他隻知道，他不能放她走，也不能讓她離開他。
“……銘晗，如果我說，我的第一次給了別人，你會原諒我嗎？”明明是再溫柔不過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卻像是給了卓銘晗當頭一棒。
他抱著她的手漸漸鬆開。
“如果我說，我被你的那位好妹妹尹瀟瀟，設計上了別人的床，你會相信我嗎？你會原諒我嗎？”
卓銘晗的神色十分複雜，良久，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不會的，瀟瀟不是那樣的人。”
莫祁瑞這一次是徹底地心如死灰。
她驀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尹晨安對她說的話。沒錯，她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了解過卓銘晗。當初她被他救下，身陷白馬王子的童話中，卻未曾看清楚，當年他透過她，究竟是看到了誰。
“你愛的人是尹瀟瀟，不是我。”眼淚奪眶而出，一滴一滴落在卓銘晗的襯衫上，侵透了一片，“你看，我作出這樣的假設，你第一反應就是去維護她，而不是我。你根本不愛我，也不在意我。你在我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