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怔了怔,垂下的眸裏映出常閑的模樣。隨即緩緩朝旁邊看去,隻見徐晉南陰沉著一張臉,始終都沉沉地望著這邊。
她望著常閑欲言又止的模樣,幹脆起身。
“我們出去說吧,這裏人多。”
蘇霓點頭,“剛剛看見圖書館後頭有個咖啡館,環境不錯的樣子。”
“那……徐晉南你要不,先回去?”
溫月讓他們倆先過去,自己收拾好餐盤之後,遲疑著開口。
她站定在桌子一側,眼神裏盡都透著無奈,“我就先過去了哈。”
話落,甚至沒給徐晉南說話的機會,小跑著出了食堂。
男人一直沒出聲,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覺得肚子有些餓想吃點東西時,才發現溫月已經連同他那盤吃的一起收了妥當。
有兩個女孩端著飯菜正四處找位置,瞧著他桌麵空空如也還多落了幾秒鍾。
隻是徐晉南身上的氣息實在太過冰冷,兩人遲疑了下終究沒有靠近。
沒過多久,徐晉南卻是自己站了起來,大步離開學校,身上的疏離氣息,總讓人不自覺的退避三舍。
……
“你們家也,也倒閉了?”
溫月倒抽了一口涼氣,腦子裏飛快轉過好幾個念頭。恍然想起,常閑家裏可也不算一般,雖比不得徐家有錢有勢,但在海城也有一席之地。
而他的哥哥自己成立了公司,和徐氏集團聯係頗多。
此時,常閑卻滿臉的無奈之色,隻差沒哭出聲,那明顯瘦了一圈的臉,整個繃緊在一起。
“月月,我知道上次的事是我不好,我太混蛋!一時鬼迷心竅想對你做、做那種事。”
“你要怎麼懲罰我,不肯原諒我都沒關係。”
“可我們家公司,卻是爸媽和大哥辛辛苦苦許多年打下來的。我實在不想看到他們因為我犯下的過錯承擔後果。”
溫月靜了靜,卻沒有立刻開口。
倒是坐在一旁喝咖啡的溫月,慢條斯理將杯子放下,“子不教父之過。在法律上你和阿誠的行為屬於強未遂,按說是要判刑的。月月沒有起訴你們,也沒有大肆宣傳出去,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至於你爸媽麼,法律上不用負責任。可道德上,終歸是要承擔一些的。”
常閑一聽,頓時又沮喪了下去。
他整個人都縮成一團,身的畏縮氣息實在太過明顯。明顯到溫月開有些不忍,“雖然,蘇霓說的對。可那件事在我這是過去了的,跟阿誠我也是這麼說的。隻要日後你們不再出現在我麵前,我可以忘記。”
“至於你們家的公司。我就是想報複,也沒這能力不是?”
常閑吃了一驚,“那,那剛剛你還和徐晉南在一塊。這就是他做的啊!月月他是你男朋友,隻要你說說情,他一定會同意的。”
哪能啊。
溫月心想,她自己這純粹是因為從受害者成為了既得利益者,甚至還從阿誠那拿了藥,這才說服自己一筆勾銷。
可在徐晉南那,那男人心裏想什麼她全然不清楚。哪能勸的了她。
倒是蘇霓,靠在椅背上,輕哼了一聲。
“你想的倒是簡單。先不說月月能不能幫上忙,就算能,她憑什麼?”
“憑什麼幫一個試圖加害她的人?”
常閑嘴唇蠕動了下,到嘴邊的話終究還是吞咽了回去。
他愕然怔在原處,提前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終究沒能說出口。
隻是低垂著腦袋,無奈而頹喪地走了出去,“對不起,是我打擾你了。”
溫月搖搖頭,本想去試一試,可想到徐晉南的性子,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蘇霓把甜點推到她麵前,“別理他,這世上就有這種人。站在道德製高點,也不想想自己曾對你做了什麼下三濫的事。簡直不要碧蓮……”
這麼一想,溫月心裏倒也舒坦了。
隻是她沒料到,常閑自此之後雖然沒再出現,可沒過幾天,卻有一對夫妻站在宿舍外頭等她。
正好下課回宿舍,她騎著自行車從教學樓回到宿舍,手裏還拎著剛買的飯菜。
遠遠的,便瞧見那焦急站在鐵門外的兩人。
溫月下了車,靠近的腳步很慢。
說起來,她還是認識這兩人的,開家長會時,見到過好幾次。
便盡力扯開笑容,推著車子朝兩人靠近。
“常叔叔,阿姨。”
“是,是我們!真沒想到月月你還記得我們的樣子。叔叔真是太開心了。”
男人有些激動,忙不迭接過車子,有些焦急地迎上去,“叔叔也不拐彎抹角,你知道我和你阿姨過來找你是有求於你的。”
“實在是沒法子了,公司出了紕漏現在員工在鬧。常氏也便算了,可常祿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