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蘇霓的方向,會議室大門正好被打開。
穿著白大褂的幾個人急急忙忙闖進來,哪還顧的上解釋。四下看了看之後便瞧見那站在最前方的莫雅薇。
“看,她在那!”
有人眼尖立刻發現莫雅薇的存在,幾名醫生再也不敢耽擱,急急忙忙地便衝過去,“莫小姐,你怎麼能隨便跑出來呢?趕緊跟我們回去吧。”
“走開!我沒瘋,不用跟你們回去!”
醫生搖搖頭,看向蘇霓,後者卻隻淡淡一笑。
他立刻會意,神情變得凝重,“把人抓好了。”
話音剛落,已經掏出針劑朝她注射了一支鎮定劑。
“各位,真是非常抱歉。這是我們醫院的病人,因為沒看管好讓她跑了出來。可能胡言亂語說了些什麼,大家都不用放在心上。”
“這位……這裏一直不太正常。”
他訕訕笑著,手指落在太陽穴上,隨後便招呼了人帶著莫雅薇離開。
卻是有人感到奇怪,“莫小姐,好端端的怎麼會瘋?”
“噢,半個月前陸先生送她過來時提起過的,說是不知因何竟差點殺害自己的親生兒子。清醒時又無法接受常常自殘。這才委托我們進行治療。”
“陸先生?”
申楠眯著眼,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冒昧問一句,是哪個陸先生?”
“陸長銘,陸先生。”
醫生卻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恨不得用這點時間把能說的都說個清楚。
見四下沉默,便立刻帶著人出去。
會議室門再度關上。
已經幹坐了一個小時的股東,終於有耐不住性子的,一掌重重拍在桌上。
“這特麼的都叫什麼事!陸正逢你倒是解釋解釋,弄個精神病過來分股權,真當公司是你的了不成?”
“我看他是覺得這精神病好控製吧,說不準私底下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真是想要當總裁想瘋了,陸總親自送到醫院的女人。怎麼能再讓她插手公司事務?倒是陸董,幾十年都過去了,您怎麼還是看不清自己的斤兩?”
一陣陣冷嘲熱諷,甚至毫不客氣地謾罵都出現了。
陸正逢臉頰漲紅,知道再無力挽回,便隻能狠狠咒罵一句,“我懶得跟你們說!”
他轉身走出去。
周弋跟在後頭,盡職盡責地提醒,“陸董,離開之後,您的投票權是要作廢的。”
“哼!”
隻有蘇宏娜還留子啊原處,此刻兩邊都沒了人,她隻覺得四下都空蕩蕩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瞬間落在她身上。
“蘇二小姐,既然陸董都已經走了,那你?”
周弋很有禮貌地詢問,臉上甚至還掛著十分明顯的笑容。
蘇宏娜氣的不輕,立刻起身。
十幾厘米的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音。
她走到門邊時還轉過身狠狠瞪了蘇霓一眼,裏頭的怨毒之色實在太過明顯。
可蘇霓,也隻是粲然一笑,像是看陌生人似的。
“媽媽,那是誰。”
小姑娘自然是瞧見了兩人的互動,小小的年紀卻把這些細節都記在心裏。
蘇霓垂眸,“她啊……還有再見麵的機會,到時候淼淼自己問她吧。”
“噢!”
蘇淼淼眨眨眼,把這話記在心裏。
……
蘇霓倒是不以為意,眸子掃過在場的人,輕聲開口,“長銘,的確是受了重傷。”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恐怕他都沒辦法參與公司事務。但他持有的股份不會有任何變動。我建議由提名的幾位董事一起成立緊急決策小組。負責最近一段時間陸氏日常事物。”
“我和女兒,願意以代授權的方式,為幾位背書。”
那聲音清脆、幹淨。
又魄力十足。
女人揚起的頸修長白皙,身後投影儀的燈映在她額間,在那仔細挽起的發上,灑落了些粲然色澤。
話音剛落下,會議室裏便一片岑寂。
許多人再看向蘇霓的目光,已有太多不同。
這樣的一個女人,瞧著端莊溫柔,像是一碰就能化了的水。
可沒料到那柔婉的外表下,骨子裏卻比男人還要硬氣。
蘇霓的態度實在太明顯。
股權,至始至終都會在陸長銘手裏,她們母女不會動,更不會允許其他人動。
覬覦之人,一如陸正逢。
來時無比囂張,卻被她輕而易舉趕了出去。
卻是申楠臉上,有讓人意外的凝重。
其他人已經開始討論起來,關於如何確定決策小組,如何計票,如何代行ceo職責。
已經離開了的蘇宏娜就在會議室外,透過那緊閉的門還能聽見裏邊的熱烈的討論。
顯然,蘇霓的提議是能被人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