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昏暗,橘色的燈光落在肌膚上,染了淡淡暖色。他指腹粗礪,落在蘇霓肩頭時,細細摩挲了下,便立刻多了分氤氳。
蘇霓身子微顫,雙手下意識往上抬想要遮住自己,可偏偏男人幹脆從後攬緊她,捏緊柔荑,“就這樣,別動。”
她哪能不動。
這人是分明了要做些什麼,那濕濡的唇已經印在她耳後,有些熱又有些燙的感覺從心口起。
男人的手指滑過她肩頭,漸漸往下。
有些莫名的情緒從心口湧起,宛如燎原了的火,很快便要灼燒一切。
陸長銘還衣著整齊,他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
可蘇霓仍在緊張。
許是太過靜謐的環境,又或許是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了起來,竟還能聽見男人和自己交織在一起的喘息聲。
“陸長銘……”
蘇霓終於是忍不住,她背對著她坐在床邊,什麼也看不見,可背脊依靠在他胸膛上,那觸感卻是好不作假的。
他好像,把她當成了娃娃,就這麼把人緊緊擁在懷裏。
像是在寒冷的冬日裏互相取暖,又像是這隻餘下兩人的世界裏彼此嗬護。
再沒有任何其他聲音,連外頭呼嘯的風仿佛也已停止。
“我們別這樣。”
如今的情況下,他們實不該再沉浸在這種事中。
可陸長銘卻隻低低啞啞地應,“別怎樣?”
他低笑,唇貼上她的背。
蘇霓身體又是一顫,一下子,所有的情緒都被挑起,她雙手捏緊,用力從男人掌心裏抽出來。
可仍來不及。
陸長銘隻淡淡開口說了一聲,帶著些許戲謔和挑弄,就這麼將她推倒在床上。
他湊過去,濕濕熱熱的氣息便在蘇霓耳邊縈繞。
“這樣嗎?”
“蘇霓,我忍不住。”
再沒有其他的言語,蘇霓在一片黯淡的光芒中,隻聽見耳後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
忽然便全身發軟,再生不出反抗的力氣。
她其實哪有什麼不願意呢,隻覺著如今的時機實在不妥。
可真到了那時她才明白,或許這對陸長銘來說並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滿足。
他始終沒讓自己見著他的臉,就用那樣讓她有些難堪的姿勢直到最後。然而又格外的體貼她,沒讓她有絲毫疼痛。
精疲力盡的時候,蘇霓被他翻轉過來緊緊抱著。
兩人什麼都沒說,可男人卻緊緊靠在她肩頭,重重的喘氣,用力呼吸。
像是……
受了傷的孩子。
一下子,她剛剛感受到糾結、鬱悶和濃鬱到無法形容的苦楚情緒,忽然散了開去。
手指便落在男人發間,輕輕軟軟地安撫著。
……
老太太過世,於她而言總歸是大仇得報。
可對陸長銘呢。
奶奶殺死了父親,為父親報仇再殺了奶奶?還是一直視而不見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靜靜生活。
蘇霓忽然想起老太太臨終時的癲狂話語。
她說,那是她被迫生下的孩子,命就該掌握在她手上。
“老太太生前……和爺爺感情好麼?”
陸長銘悶悶應了聲,“大概吧。”
他幹脆轉過去,將燈熄了,再回頭抱緊了蘇霓,仿佛那軟軟的身子便是他全部力量,“爺爺過世的早,沒什麼印象了。其他人說他們感情不錯,一直相敬如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