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受不了她驚擾,冒著被開罰單的風險迅速踩下刹車,車子猛地停下,兩人印因著慣性朝前傾倒。
蘇霓卻早已解開安全帶,此刻竟直接撞上擋風玻璃。
“砰”的一聲響。
“哎喲怎麼還撞上了,你沒事吧你?”
“沒事。”
頭有點疼,蘇霓摸了一把,沒出血,便也沒往心裏去,急匆匆下了車,總算瞧見那掉頭回來的黑色賓利。
她就站在路旁,下著雨。
灰蒙蒙的天色下,便隻盯著那輛黑色汽車。
可那男人卻隻瞧了她一眼,便徑直從她麵前駛過……
“陸長銘!”
蘇霓驚呼,下意識朝前追去。
好在,他很快在旁邊停下,人卻沒有任何耽擱,直接進了酒店。
……
蘇霓是到他進電梯時才追上的,追著他跑進來,又淋了一身雨,如今滿身的狼狽。
反觀陸長銘,身上穿著再熟悉不過的白襯衫,外套搭在手臂上,下半身西裝褲折痕鮮明,沿著筆挺的雙腿延伸至腳踝處。
那樣的氣定神閑。
“怎麼追過來了,我沒說我還有事麼?”
他低聲開口,黑眸上下掃了蘇霓一眼,仿佛盈了一抹嘲諷,“似乎好幾年沒見著蘇小姐這般的追著我跑啊……”
“滴”的一聲,電梯停下,外頭的冷風吹進來。
蘇霓剛淋了雨的身子一陣顫抖,臉色驟然煞白,可也隻能咬著唇,用力抹掉臉色的水珠,跟了上去。
“怎麼,都跟到了這,反而不說話?”
男人關上門,隻是默默將衣服仍在床上,隨手解開了領口的扣子。
蘇霓主動走過去,空調打開的瞬間,身體又不受控製地顫了顫。
夜色剛沉,她本就畏冷,又淋了雨,此刻一張臉已然慘白,在暈黃的燈光下,格外可憐的模樣。
然而男人隻是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邊,雙腿斜放在一旁,就這麼定定瞧著她。
“你明知故問!”
蘇霓咬牙切齒,到這一刻才發現,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錯誤。
如今的這個男人和四年早已截然不同,他不再是個事事自負又多疑的陸家大少爺。
四年之後,他變得格外成熟。在鑒定結果沒有出來之前,甚至不會讓自己感覺到任何懷疑。
他可以沉著穩妥看著她繼續囂張,隻在得到完滿答案時,才會重重給她一擊。
蘇霓咬緊下唇,顧不上身後涼颼颼的,冷然開口,“淼淼是我的女兒,是我拚了命生下來的。這四年你沒有在她生命裏出現過,以後也不需要!”
“法律上,她也隻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我警告你陸長銘,你把她帶走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犯罪,我完全可以對你進行起訴。”
她心裏有氣,威脅張口便來。
可陸長銘卻還氣定神閑地坐在床邊,一隻手撐在腦後,隻差沒有拍拍身側讓她也坐下。
“蘇律師久居國外,似乎對我國的法律不甚清楚。”
“你是我的前妻,離婚後帶著我的女兒出國,主動隱瞞四年。我正準備聯係律師,告你蓄意偷子,隱瞞事實……”
“順道拿回監護權,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