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霓將東西放在一側,沒好意思告訴她,就算現在開始給他買東西,天天買月月買,他也仍是不記事的。
但心裏頭,總有些心神不寧的,便也沒有說話了。
溫月今天,其實是拉她陪著去檢查的。
兩人緩緩走在醫院過道上,溫月有些難為情地解釋,“他把實情都告訴了我,我暫時、信他。然後……我、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沒怎麼做避孕措施的。可怎麼這麼長時間,就沒懷孕呢。”
“你陪我一塊,我們去檢查看看,是不是我哪裏有問題。”
她像是下定了決心,把“懷孕”二次咬的特別重。
蘇霓愕然停下腳步。
“你真想要和他的孩子?”
“月月,你應該知道的。你們倆不能……”
兩人的身影都在走廊上停下,外頭的日光靜靜拍打在她們臉上。
溫月搖頭,情緒似是受了影響。
她張嘴本想解釋什麼,可轉念又搖頭,“沒事,去看看我有沒有毛病總是可以的。”
“你們都覺著我不能要和他的孩子,可我反而覺著,有個正常的、可愛的娃娃在我們倆之間,誰也不敢再說話!”
“但萬一……”
哪來那麼多萬一。
蘇霓狐疑地盯著溫月看了幾眼,忽然明白過來。
以往這幾年,溫月不是沒提過想要孩子的事,可畢竟不能要。
到現在忽然改變主意,怕也沒那麼簡單。
她不再勸了。
而溫月也總是那樣堅決。
蘇霓輕笑,跟著她走到婦科內。
……
提前約好的號,辦公室位置是安安靜靜的角落。
兩人循著指示牌朝那邊走過去,一路上隻瞧見醫生護士不住的往前方跑,來來回回帶起陣陣風。
溫月自然是將蘇霓護在一側,狐疑地抓著一名小護士,“你們跑什麼呀,這裏到處都是孕婦和小孩。”
醫護人員哪能這麼不懂事!
可小護士隻打量了她一眼,徑直抽開手,“你懂什麼,有人欺負到單醫生頭上,我們能不著急麼。”
“你們要是預約了的就去找醫生,沒約的下午再來吧。”
她揮揮手,便又急急忙忙往前跑。
溫月則是和蘇霓對視一眼。
“單醫生?”
“這婦科裏,有多少個單醫生?”
蘇霓已然斂起笑容,清冷的麵上掛著一絲凝重。
她沒有再嬉皮笑臉,而是抓著溫月的手往前,“走吧,去看看。”
……
從早上開始,蘇霓便一直有不太好的預感。
直到忽然瞧見一地血腥時,才忽然意識到什麼。
單澤奇的辦公室本是簡單明了的。
可此刻裏頭塞了好幾個人,地上坐著一名臉色蒼白的婦女。
她身下滿是血跡,瞧著似是失血不少。
可沒有人敢上前去扶,隻能焦急望著。
“你們什麼醫院,平白拿掉我孫子,你們賠命!”
婦女身側,站著一名老人。
約莫六十歲上下,身上穿著十分輕便的衣裳,手裏提著一個麻布包,從蘇霓過來的那一刻開始,便一直嚷著這句話。
“我兒媳婦好不容易懷上孩子,說好要在你們醫院安胎。今天還說要來檢查來著,可你看她現在的樣子,一直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