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出去嗨?”
蘇霓翻了個白眼,“大過年的嗨什麼嗨。”
她往落地窗外看去,寂寥的天空上已經漸漸出現些細白的雪。
許是不久,就要落滿地。
“霓霓,你別擔心。我其實是不要緊的。我和徐晉南之間,除了滾過無數次床單外也沒什麼。倒是你現在怎麼辦,孩子都有了……”
“上回我在陸暖暖那見著陸長銘了,他看起來挺喜歡小盆友的。要不,你就告訴他?”
蘇霓沒有說話,隻是將大衣穿上,又用白色的羊毛圍巾將半張臉裹起來。
哪怕這樣,一走出去,也便凍得通紅。
“我們倆,總得有個人要幸福啊。”
溫月忽然想到什麼,喃喃出聲。
蘇霓是聽見了的。
可她沒有立刻作聲,而是揚起手指著對麵馬路,“你走過去,試試看幸福還在不在。”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溫月一下子就望見了那站在車旁的熟悉人影。
徐晉南終於瞧見她,可等不及溫月走過去,便已經著急地朝她跑過來。
敞開的風衣將她整個人都裹在裏頭,“你跑這裏來做什麼?真不想和我過了?”
“就是不想不想。你和葉衫過去啊,你們都訂婚了還來糾纏我?徐晉南你想腳踏兩隻船是不是!”
“我哪裏是要腳踏兩隻船,真要這麼做你不得殺了我。”
他好聲勸了幾句,卻被溫月狠狠踢了幾腳。
可溫月的性子,踢完又舍不得了,氣勢也跟著軟了下來,“你訂婚了,你和她訂婚……是不是還想娶她。”
徐晉南抓著機會,附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我想娶誰你心裏不清楚?我想娶的人,現在對我又罵又打。”
“月月,你總埋怨我瞞著你,什麼都不告訴你。可是……真告訴了你,你會怎麼做?”
溫月幾乎是要哭出來了,對著徐晉南拳打腳踢,兩人折騰了好一會。
站在遠處的蘇霓倒是不太清楚他們究竟說了什麼,隻是過了不久,徐晉南便已經裹著快要凍僵了的溫月往對麵走。
轉身時與蘇霓視線相對,在風中開口,“蘇霓,本來我也沒立場勸你什麼。他這幾年怎麼對的你我們大家都看著。”
“可你也想想,是不是就錯在他一個人身上。”
“他最近、挺不好受的。”
說不好受其實是輕了。
別人不知道,可徐晉南是清楚的。自從年會之後,陸長銘就沒從公司出來過。
除了那天他訂婚,滿臉胡渣的過去了一趟之外,其餘時間根本沒人見過他。
可陸氏上下風聲鶴唳,幾個過年去請假的高官,被生生罵了回去。
更多的,則是沒日沒夜地加班。
蘇霓點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瞧著他帶著溫月走,也不攔,就慢慢的說話,“月月,也挺不好受的。”
徐晉南本是走遠,到半途又僵住。
半晌之後他才點頭,“我知道。”
……
兩人很快就走了,汽車在漸漸厚了的雪裏,留下長長一道影子。
蘇霓還站在門口,下雪的時候,空氣格外安靜。
她裹緊了衣服,揚起手接了幾片雪花,沒顧上更多落在發上和肩頭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