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老實人也是有脾氣的。
結果,顧念生一出來就看到了站在屋子裏麵的夏文澤。
“哈哈哈…被攆出來了吧。”夏文澤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你回來做什麼?”顧念生臉黑了一半。
“啊,走的時候太急,把泣靈落在這裏了。”夏文澤指了指桌上的劍。
“拿完就走!”顧念生口氣有些不好,之前他一直再拿那事恥笑夏文澤,風水輪流轉,這下卻被夏文澤抓了把柄,而且還是從房間裏麵被攆出來這麼恥辱的事情。
夏文澤笑了笑,然後拿起了泣靈,又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小瓷瓶,遞到了顧念生手中。
顧念生不打算理他。
“這是紅花油。”夏文澤笑著看他。
顧念生這才接了過來,但沒說話,他覺得自己有點丟人。
“給他揉揉腳,好好哄哄,打屁股的日子在後頭呢。”夏文澤將後麵那句話說的很輕。
顧念生一下子懂了,臉色一下子變得黑紅黑紅的。
夏文澤覺著他這模樣好玩,用從靠窗邊的小桌抽屜裏麵拿出了一個小盒。
顧念生從來沒見過這個盒子,打開一看是白色的膏狀物體,還有淡淡的香氣,便問道:“這是什麼?”
“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夏文澤有點震驚,但是看顧念生的模樣就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留著吧,你會用到的。”夏文澤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這可是我特意給你帶來的,沒想到你沒聽過。”
顧念生看著夏文澤似笑非笑的目光,有些明白了是什麼意思,石化當場。
夏文澤轉過身揮了揮手,說道:“這次是真的再見了。”
夏文澤走了有一會兒了顧念生才反應過來,將那盒藥膏偷偷的藏到了自己的臥室了,然後進了蘇安然的屋子。
蘇安然聽到屋門被關上的聲音,頭都沒抬的吼了一聲:“你進來幹嘛!”
“給你上藥。”顧念生走近,發現蘇安然還趴在那裏,肩膀還一抽一抽的。
“不用你!”蘇安然有嚷了一聲,聲音裏卻帶上了哭腔。
顧念生心裏一緊,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了原地,想了想還是坐在了床中間,給蘇安然順著氣,也不吭聲了。
誰知道,這一下更把蘇安然惹毛了,翻身坐起將枕頭扔在了顧念生的懷裏。
“你知不知道!沒有人打過我屁股!師父沒有;母親沒有;父親更沒有過!”蘇安然衝他吼著。
顧念生手裏抓著枕頭,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個場麵。
“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放棄錦衣玉食的機會,勤奮苦練,勝過一場場殘酷的選拔,哀求父母將我送到縹緲山!就隻是為了見到你一眼!結果呢?結果你下山了!”蘇安然繼續說著。
“這些我不怨你,我隻怨我自己不夠好,於是更加努力,師父將我收到了門下,可我還是看不到你。”他的聲音逐漸的小了起來,淚水不要錢似得往下流著。
“好不容易到你身邊做事,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我感謝上天,感謝所有之前的不公,隻是因為留在了你身邊。”蘇安然打了個哭嗝,顧念生趕忙伸出一隻手給他順了順。
“可你呢!你居然打我……嗚嗚嗚……”蘇安然越想越覺得自己心酸,一邊偷偷的看著顧念生的反應。
見到那個呆子正不知所措,手中拿著的枕頭都快被他團到一起了,就撲了過去,抱住了他,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繼續說道:
“我很喜歡師兄,但是有些時候我討厭他,因為他和你太親近了,雖然我知道你們隻是朋友,但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似乎很般配的模樣,我的心就會陣陣的疼痛。”
“我喜歡他,那是因為我們是同生共死過的兄弟,我愛你,是靈魂碰撞在一起產生的共鳴。”顧念生低低的說了一句。
蘇安然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半晌,才一臉的歡呼雀躍。
或許因為顧念生不會說情話,隻會說實話,所以這話才來的突然,卻也叫蘇安然感到真正的發自內心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