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昏暗的房間內,香爐中升起渺渺煙霧,整間屋子裏麵散發著濃鬱卻不刺鼻的味道。
“憶香樓主可真是壕無人性啊。”夏文澤有些感慨。
“花了這麼多錢還不當我是朋友?把那個樓主去了,聽著不順耳。”鳳憶香說道。
“那我們也該回去了。”林皓說道。
“你們還回去幹嗎?”鳳憶香疑惑的問道。
“去安排一下,順便看看府裏麵有沒有大紅的大氅。”
“哦,快去吧,我消息都放出去了,可別放我鴿子啊!”鳳憶香說道。
“知道了。”林皓說道。
二人從後門離開了花滿樓,鳳憶香也開始精神抖擻的張羅了起來。
開玩笑,她最喜歡給人做媒了,隻可惜,她這個身份撮合成的有情人太少了。
因為喜歡做媒,所以鳳憶香喜歡大婚時的那種感覺,否則她也不會暗搓搓的收集那麼多的喜袍了。
這不眼前正好有一對,她豈能錯過這大好的機會?
喜袍被二人留在了屋子裏麵,鳳憶香拿起來掛了起來。
“真是的,這可是上好的雲絲,一個不小心就會皺的。”鳳憶香一邊嘟囔著一邊將衣服先收了起來。
然後她便下樓開始交代事情,置辦花滿樓裏麵的裝飾了。
雖然花滿樓裏麵的東西都是上好的,台子上也是用紅幔做的裝飾,但是一點沒有大婚時喜慶的樣子啊。
鳳憶香開始召集小廝,上街采購去了。
臨近過年,街上大紅的東西倒是不少,拿來湊氛圍也是足夠的。
……
夏文澤和林皓從後門出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陣涼風,帶動二人的衣衫發絲一陣晃動。
風柔柔的,沒有前些日子的刺骨。
“好像快要下雨了。”夏文澤說著,便伸出了手去。
薄薄的雪花從天上飄飄而落,落到地上便不見了蹤影。
“咦?怎麼下起了雪。”夏文澤看著那個晶瑩的小雪花在他的手中融化,涼絲絲的。
林皓抬頭看去,紛紛揚揚的雪花便飄落了下來。
“我來怡州的這些年都沒有下過雪,天降異象……”
林皓的話沒說完就被夏文澤打斷了。
“說什麼呢,瑞雪兆豐年啊,想那麼多幹嘛?”夏文澤拉了拉林皓,然後說道:“我們快回去吧。”
天上的雪花落在二人的衣服上,很快便消融了。
“我突然有點後悔了。”夏文澤一邊走一邊說道,還看了林皓一眼。
“怎麼,不想和我成親?”林皓說道。
“也沒有,就是覺得別扭。”夏文澤說道。
“有什麼可別扭的……”林皓說罷,又歎了一口氣。
“我又沒說這親不成,歎什麼氣啊。”夏文澤問道。
“不是,就是覺得對你有愧啊。”
林皓說完這句便不再說了,夏文澤也不再問了,一時二人之間的氣氛產生了細微的變化。
夏文澤心裏清楚,林皓是因為不能給自己正名而感到憋悶,他倒是自己不在意這些細節,隻要兩個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就好。
“我最討厭繁文縟節了,簡簡單單拜個堂就好,再者說了,我都和父親鬧掰了,三書六聘你下哪去啊。”夏文澤輕鬆地說道。
“抱歉。”林皓說道。
他現在還不能為他正名。
他知道他的哥哥,新帝的野心,他還有好多人要去保護,他現在,失敗不起。
他也想過和夏文澤找個避世之所,悠然自得的過著日子,但是他身上的擔子還沒有卸下來。
不可否認的是,若新帝真的能夠治理好大瑤國,林皓也會撒手不管,當什麼攝政王?他想過他的快活日子去。
但是現在,他還沒有確定,心底總是有隱隱的不安。
“哎呀,你想這麼多幹嘛啊。”夏文澤輕鬆的說道。
但是林皓從夏文澤的眼眸中看到了擔心,和隱隱的不安。
“相信我,再給我些時間。”林皓扳過了夏文澤的身子,認真的說道。
還沒等夏文澤反應過來呢,就被拉到了一個炙熱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