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夏文澤強打起精神來,一邊不斷地的吃著東西,一邊聽著他們聊著的話題,然後時不時地說一兩句話。
林皓則是盡職盡責的給夏文澤填菜盛湯,以至於夏文澤一直在不停的吃不停的吃,一個不小心就吃撐了。
難得的是,今日飯間的林月瑤異常的寡言少語,甚至對於林皓給夏文澤夾菜的這件事情都不作為。
隻是默默地吃著碗裏的飯,然後時不時的瞥向氣氛異常熱烈的這邊。
羽洛到底將樹下的那壇酒挖了出來,放置了五年以上的燕南春壇子封口處帶著些許泥土,羽洛向下撫了撫泥土,便豪邁的將壇子打開。
濃濃的酒香自壇口溢出,弄得夏文澤都有些饞了。
不過林皓終歸是沒叫夏文澤沾酒,以還需喝中藥為借口打斷了羽洛不斷的邀請。
最後一壇子酒也沒有被喝多少,許是酒的度數太高,羽洛也沒有和多少便醉了,剛開始還能說幾句話,到後來就抱著酒壇子睡覺了,泥土蹭了他一身。
夏文澤其實很少和這麼多人一起吃飯,他以前很討厭吵鬧,但是現在非但沒有不喜歡,反而還有一種享受。
有朋友的感覺真好,約三五小友,燒酒一壺,閑談間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隻是以前的夏文澤,或許是活的太過自我,從來沒有推心置腹的交過朋友。
夏文澤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林皓,目光溫柔,恍若經年。
飯後快到了宵禁的時辰了,趙安泤一行人先行告退,麵色坨紅的羽洛是被趙安泤和羽翎扶回去的。
隨後賈禮和白雲錦也告別,其次是古彤,走到最後了,隻剩下林月瑤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似乎渾身不自在的模樣。
夏文澤站起來跟著林皓一起送走一行人後,回頭便見著林月瑤那個小丫頭還坐在椅子上,便拉了拉林皓的袖口。
“月瑤,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林皓柔聲問道。
林月瑤沒有說話,頭埋得更低了,劉海遮擋住了她的表情,夏文澤隻看到林月瑤的嘴角緊緊的抿著。
這在之前是幾乎沒有過的事情,林月瑤有多粘林皓夏文澤是知道的,此時看向林皓,卻發現林皓在看著他,示意他出聲詢問。
夏文澤心中哀歎一聲,怕是林皓見他之前和林月瑤關係不好,想叫他出聲緩和一下關係吧。
這樣想著,夏文澤臉上掛起淺笑,放緩了聲音說道:“公主,快宵禁了,你宮裏的人找不到你會著急的。”
林月瑤其實千般萬般不想到這裏來的,可是最後她還是踏進了這個院子裏來的,不為其它,隻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她已經是個成人了,應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對……對不起。”林月瑤說完緊緊的咬著嘴唇,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向夏文澤。
夏文澤一愣,呆呆的問道:“是在和我道歉嗎?”
林月瑤騰的站起身,實木椅子蹭在地板上發出響聲,她卻無暇顧及,鄭重的給夏文澤鞠了一躬,頭低著說道:“是,對不起。”
“為什麼?”夏文澤有些不明所以。
“哥哥的事情,是月瑤鬧到母妃那裏的,是月瑤錯怪了你,對不起。”林月瑤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努力的不想叫自己哭出來,可是越想她就越後悔,越後悔就越愧疚,豆大的淚珠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可真是叫夏文澤始料未及
他最怕女孩子哭了,在山上的時候素兒隻要一哭,他忍不住心軟。
夏文澤趕忙上前幾步,也顧不得自己頭還暈不暈了,將林月瑤臉上的淚珠擦掉,然後揉了揉她的頭,說道:“沒關係啦。”
林皓在一旁麵色嚴肅的看著林月瑤,他這個被嬌寵慣了的妹妹,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
“可是月瑤誤會你了,還差點害得哥哥……”林月瑤越說淚珠就越忍不住的掉落了下來。
“小丫頭傻孩子,說什麼呢,你哥哥現在沒事,我也沒事,不要再自責了,好嗎?”夏文澤蹲下身子,直視著林月瑤的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