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我與段戩一前一後各自離開了民居。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戀人,卻鬧得跟地下情一樣。
我慢悠悠的走在前頭,他緊緊跟在身後,我們耳邊各自帶著一個微型通訊器。
微型通訊器裏,傳來他成熟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對不起,讓你以這樣的形式跟我逛街。”
我撅起嘴,不滿道:“怎麼會,反正我都習慣了,在民居裏不也是這樣嗎?”
其實,並不能把責任全推到他身上,畢竟是我自己要喬裝打扮,要是突然轉換身份,大家一時間肯定難以適應。
最可怕的是鄧柳萍,說不定會借機殺了我,要知道,她的父親可是住在首都黃城裏的鄧老,隻要不是滔天大罪,她想怎麼鬧還不是由她自己決定。
“你不開心嗎?”
此刻我的嘴已經翹得可以掛一壺油了,可依舊倔強的說著:“我哪兒敢啊!”
我倆一前一後的坐上公共交通工具,這是一輛懸浮式輕能源雙層球狀車,暫時稱呼它為公交車吧。
在這樣一個懸浮汽車剛上市的時代,優先將其推廣的,必定是國家。特別是這一款懸浮式輕能源雙層球狀車,因其獨特的球形設計,能將空氣中的摩擦力降至最低,以達到節能減排的作用。
我坐在汽車二層後排的位置,車裏空蕩蕩的,隻有我們兩個人,段戩環顧四周,坐在了離我最近的後排。
“呼…”我長舒一口氣,略感失望地低著頭。
段戩突然站起身,來到我身邊,他沒有多說什麼,徑直坐了下來。
一個成年大叔與未成年少年並排而坐,還是在座位充裕的情況下,讓外人看見,不得以為這倆男的有貓膩?
段戩今天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閑裝,他把衛衣後的帽子高高拉起,然後一把摟過我,說:“你的確不開心。”
我扭著身子試圖逃離他的禁錮,卻被他摟得更緊了。
“沒有不開心。”我別過臉,繼續鬧著別扭。
“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是我仇家太多,見不得人,你會離得遠遠的也在情理之中。”
他伸出手,指尖在我臉上輕輕拂過,從那張少年麵具之上,傳來他熟悉的體溫,“不是你仇家多,而是我。如果不是我樹敵太多,你也不會變成這樣。”
他將我緊緊摟入懷裏,久久不肯放開,直到公車駛入站台,一對情侶走了進來,他才依依不舍的鬆開手。
新式懸浮汽車,車門都是開在上方,所以情侶優先達到的地方,便是我們所在的二層。
那兩人疑慮的環顧四周,然後在我們前方不遠處坐了下來。
女孩看起來冷冷的,似乎正在鬧什麼矛盾。
“對不起…”男孩說。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錯了,一開始就不該跟你在一起。”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小芳真的隻是普通同事。”
段戩趁機拉過我的手,然後在手心的位置寫了一個‘同’字。
“那她為什麼跟別人說你喜歡她?”
“狗喜歡吃屎,難道就證明屎也同樣喜歡被它吃嗎?”
段戩抬起手,又在我手心寫上‘不同’。
女孩噗呲一下笑了出來:“哪有人這樣的,說自己是大便。”
男孩低頭湊近她,可憐巴巴的看著女孩,問:“不生氣了吧?從今天開始,我隻做你的食物,隻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