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分,H市天空布滿了暗色的光暈,路上的行人急匆匆地來回穿梭著,各式各樣的直衝天空的建築安靜地佇立在這座不小的城池裏。
光潔的猶如美人額角的柏油路上,一輛通體綠色的公共汽車停在路邊。深秋時節,道路兩旁的法國梧桐早已變成暗色的昏黃,也隻有這輛汽車點綴了一點生機。
樓緩從車上走下來,一股涼風從她不高的白色領口措不急防地灌了進去。樓緩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這天,有些冷了啊。
樓緩昨天接到賈逸沉的電話,他讓她去夜家做一名女仆,她起先是一愣,直到電話那頭傳來不耐煩的喂喂聲後,她才立刻回答知道了。
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不能拒絕賈逸沉的要求。
樓緩明亮的黑色眼眸忽然閃過一絲暗淡,又是一陣涼風朝著臉頰無情的撲打上來,她加快步子朝前走去。
當樓緩真正站在夜家別墅大門前,她才明白原來那些傳言都是真得。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樣,如此高大上,讓樓緩整個人都看愣了。
黝黑的歐式鐵大門,放眼往裏瞧去可以看到打理得很美的花壇。上麵有些花的名字樓緩叫都叫不上來,不過花簇中央的那抹紅得發豔的花,樓緩還是認識的。
但是,好像……隻認識這一種呃,囧。
身後忽然傳來車輛的聲音,樓緩轉身一看,隻見一輛黑色的賓利鎖定夜家別墅駛來。樓緩往後退了一步,默默地看著那扇黝黑的大門自動打開,賓利慢悠悠的開了進去。
她緊跟著進去,不知是因為天冷還是緊張,她的臉頰微微發紅,一雙純黑的眼睛閃著啟明星的光芒。
身後的門慢慢地自動關上,樓緩往裏走了兩步。那輛黑色的賓利已經停在一邊,靜默的如同一隻深眠的黑豹。
哢。
車門開了,從裏麵先是邁出來一隻黑色的發亮皮鞋,然後是兩條修長的穿著灰色手工灰西褲的腿。再往上看去,男人的眼睛深邃得像神秘星際中的黑洞,那雙眼睛是純黑的不染一絲雜質的,像深淵像無星的夜空。他淡淡地看了樓緩一眼,眼神很淡很淡,仿佛他看得不是人而是空氣。
樓緩原本想問話的嘴巴一下子就緊緊地抿在一起,不是因為他長得有多麼高貴帥氣,而是他那目中無人的眼神,這著實讓樓緩在心裏鄙視了一番。
不就是個司機嘛,有什麼好拽的?難道夜家的仆人都這個樣子嗎?
一陣腹誹之後,她看到男人邁著長腿迅速走進裝飾華麗的屋子。樓緩一臉糾結,她其實真得很想叫住他問一問你們還要不要收仆人,但是,最後還是沒問出來。
求人不如求己。這話一直是被樓緩用來當座右銘的,從小學用到了現在,看她多專一。
樓緩走向純白的有著歐式花紋的門,在經過花壇的時候樓緩巧妙的避開了,她雙手握在一起,剛要伸出手按下門鈴,門忽然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身著端正的老人,他的鬢角微微發白,可是頭發打理得很平整,看他的打量樓緩的眼神,樓緩就已經猜到了,這人一定是夜家的管家。
果不其然,老人輕咳一聲,目光直直地看著她,沙啞的又帶有威嚴的聲音從他嘴裏出來,“你是來做什麼的?”
樓緩麵上泛起微笑,輕聲回答:“我是來應聘夜家女仆的。”
管家凝神一想,語氣嚴肅起來,“女仆?夜家從來不缺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