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聽聽音樂吧。”吃過了飯,她拉著我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我隻得依了她,暫時的安撫才能換來我今晚上的安全,看著她的超墨,她還是不習慣把她的傷疤暴露在別人或者我的麵前,想到她的變態喜好,我一直懷疑與她的疤痕有關係。
聽著舒緩的輕音樂,我卻有種如坐針氈一樣的感覺,有白湛在,怎麼都是一個不自在。
心裏還是惦著子毅,“他,還好嗎?”
“嗯,就如昨天一樣,顏顏,我的電腦裏有我的照片,你看到了嗎?”她漫不經心的問過,顯然已知道我動過了她的電腦。
心一怔,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了,“我倒是喜歡你牆壁上的那一張巨幅照片,很漂亮。”她的疤痕還是我心底的一道謎。
“嗬嗬,我一直留著,一直就貼在牆上,隻是想讓自己記住一些事一些人,如此而已。”她輕晃著手中的高腳杯,竟是與我一樣的極為鍾愛紅酒。
“一個男人,是嗎?”不是想要傷害她,而是她心底的那個結早晚都要解開,否則她的人生還是會扭曲變形,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要替她解開。
她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手中的高腳杯也放回到了桌子上,神情突然間變得極為肅穆,仿佛我問了一個極為嚴肅的問題,“顏顏,那是我的一個惡夢,隻是,總也醒不了。”
“一個你至親的人,是嗎?”我淡淡的問過,純屬猜測。
她忽地抓住了我的肩膀,“你怎麼知道的?你聽誰說起的?”她的臉上猛然現出茫然與恐慌,顯然我所說的那個至親的人嚇壞了她,顯然她怕她的故事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閑談。
我急忙說道,“我沒有聽到任何消息,這隻是我的猜測罷了。”然而我這猜測似乎特別的準。
她的手這才鬆了開來,“顏顏,男人是不是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可是你對子毅為什麼那麼的癡心?”
我搖首,“白湛,子毅是一個好男人。”隻是她自己的感覺而已,她不能因為她所受到的傷害而將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劃歸為壞人的行列,就比如我曾經因為洛傾恒而以為這輩子也不會有愛了,可是如今,我還是有了真愛。
我愛子毅,這是不爭的事實。
這是一個很詭異的畫麵,至少這是我的感覺,她居然認真的聽著我的勸說,然後茫然的說道,“不管那男人會有多好,我也無法喜歡上男人了。”靜靜的說完,她的眼神默默的射向玻璃門前。
我捉住她的手,不知為什麼,這樣一個完全泄露自己真心的女子突然間讓我感傷,如果不曾遇見那些讓她傷痛過的事情,是不是也就不會造就成如今的她,此時的她,讓人心憐,讓人隻想要幫助她,她再也不是一個黑道的女魔頭,她是一個受害者,“白湛,試著接受一個真愛你的男人,也許你的人生會從此改變。”
她搖首,目光悠長而迷離。
這一夜,用過晚膳,就在我要悄悄離開之前,我與她談了許多許多,她乖巧的聽著,時時現出的思索的神情讓我知道她的心其實也在掙紮。
那道疤,果然傷她至深。
隻是,這也是我唯一能夠幫助她的了,過了這一夜,我走了,我與她便隻能是敵人。
我的心裏,子毅早已占據了第一的位置。
甚至連洛傾恒也退居到了第二位。
夜,突然變得極為的寒冷,是我重回到X市以來最冷的一夜,數著日子,就要過年了,可是別墅裏並沒有過年的氣氛,是了,在我的感覺裏,隻有冰天雪地的地方才是要過年了,那是在S市,所以X市的冬我真的有些不習慣。
小白就在我的懷裏,很乖巧的一隻小狗,這是白湛送給我的又一個禮物,也是我今夜行將利用的對象。
沒有任何的遲疑,離開越快越好,越早越好,雖然白湛已經在懷疑,可是我還是要冒險一試。
夜,靜靜的。
從櫃子裏選了一件黑色襯衫和長褲,一身停當之後,唯一讓我皺眉的是小白的皮毛,那一身白突然間出現在園子裏必是十分的搶眼。
於是,我找了一件灰色的衣衫撕撕扯扯中再裹到了它的身上,這樣的它再出現在園子裏就安全多了。
二樓的陽台,我扶欄而望,除了一身衣衫,身無一物,她又如何能夠跟蹤到我,抱著小白,我輕巧向樓下的草地上縱去,一個前滾翻安全著地的時候,小白依然還是乖巧的在我的懷中,它的不出聲就可以延長被人發現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