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強攤開了圖紙,道:“這個老式的下水道我看了一下,早已經廢棄了,為了防止人隨便進去,幾個進入的道口都已經焊死。城建局的人說,除了那幾個保留的管道口連通以外,還有兩個地方是可以進出的。一個是總出入口,在顏柳區的一個水務站裏麵。還有一個就是江邊了,在一個老碼頭那裏,有一個大管道通到江裏。那裏的出口是被焊死了,不過還是保留了兩個檢修井道。”
王靜道:“水務站有人看管,應該不會有人從那邊隨意進出,明天先去江邊的老碼頭看看。”
兩人表示明白,又商量了一番後,一同離開了辦公室。
回去路上,石元強問陳鏡安:“你什麼時候回去住啊,樂不思蜀了吧你?”
陳鏡安道:“我去人姑娘家,隻是因為她家裏進賊了,室友又不在。她室友明天回來,我就不去了。”
石元強道:“哎~這樣的好事怎麼就輪不到我呢?”
陳鏡安道:“你去人家寧願進賊。”
“我…我好歹也是個警察啊!我堂堂一個男子漢,我…我…我說陳鏡安,那個套頭衫男的畫像,你看了覺不覺得有點奇怪?”石元強轉移了話題,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什麼。
陳鏡安道:“嫌疑人畫像是根據目擊者描述繪製的,晚上光線不好,目擊者沒在意或者語言表述能力不行,畫出來有點奇怪很正常。而且我們現在也不能張貼排查,隻能抽個時間去附近問了。”
石元強道:“不是不是,這些我都知道,我的意思是,你看這個人,你看他的那個臉,那個眉眼,覺不覺得…他不像個男的?”
“不像個男的?”
“對啊,就是隱隱約約感覺有點女性的特征在裏麵。”
“石元強,你單身多久了?”
“三十年啊…幹嘛!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真覺得挺奇怪的。”
“好了,奇怪不奇怪,明天到下水道去看看吧。”
“可是…哎,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啊…你說,我會不會卡在下水道裏麵出不來啊?要是臭死在裏麵怎麼辦?這要犧牲了怎麼算…臭死的,這怎麼宣傳啊?”
……………………
在一個漆黑一片的房間裏,一個玻璃瓶被放在有微光環繞的桌麵上。
這微弱的亮白色的光照耀著玻璃瓶,裏麵有一條蠕蟲,反射出藍色的熒光。
在桌前一個身形佝僂的黑影望著這個蠕蟲,它扭曲著身體,在玻璃瓶中翻滾著,顯得異常醜陋。
黑影打開了玻璃瓶的蓋子,扔了一塊肉進去。
蠕蟲立刻爬到了肉上,它的一端竟張開了一個小小的米粒般的口子,這口子裏有著極其細密的尖牙,它將這口子附著在了肉上,開始撕咬起來。
它在吃肉。
佝僂的黑影盯著它看了一會兒,用嘶啞的聲音道:“貔貅,記下,三相蟲,異化口器,吞噬腐肉,對體內病毒是否產生影響,待查。”
站在他一旁的,是那個高大的,總是漠然不動的方臉男子。
此時,他依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聽到那句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