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外麵的時候，有其他人在的時候，她總是會給足他的麵子，那就是一個盡心盡職的小侍女。
但每每這時候，他心中又是十分的難受，總覺得她那標準的笑容裏，帶著幾分強顏歡笑，令他感到不舍得。
像是讓她受了委屈。
而自己，舍不得她受委屈。
……
撒旦跟著莫青出去了。
原因是外麵群眾暴動，要求魔王出麵，找出流年。
羽惜很是心虛的並沒有跟著去。
誰讓自己就是真正的流年呢。
雖然罪人並不是自己，但那些普通人可是已經認準了自己就是啊。
所以啊，還是眼不見心不煩。
此時，在魔城之中，還是那個高台之上，撒旦和莫言兩人站在上麵，麵無表情的看著下麵烏壓壓的群眾。
他們都是在這場大戰中的幸存者，也是在這場大戰中失去了親人的人們。
他們需要一個公道，需要一個泄憤的出口，需要讓他們的仇人，繩之以法，這都是正確的，也是應該的，但是現在……
他還不能這麼做……
撒旦看著下麵那麼多人，都在喊著“快將流年找出來燒死”之類的話，他的心中，就像是有一團烈火，令他五內如焚。
他恨不得，將這些人的口，都堵起來。
但是他不能……
在這一刻，撒旦控製不住的想要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他的小丫頭，笑起來的時候，那麼可愛，又是那麼的沒心沒肺。
怎麼能夠讓這些人唾罵呢！
怎麼可以呢！
他想要說出來，哪怕所有人都認為是自己早有預謀的也好，不管他們怎麼猜測，他隻是不想，讓小丫頭平白無故的背受這麼多東西。
想到那天，小丫頭差一點就被人給燒死了，他的心，便開始止不住的疼，像是一塊兒巨石重重的壓在了他的心上，讓他透不過氣來。
他旁邊的莫言，通紅著一雙眼睛，看著下麵的群眾，相比於撒旦的憤怒，他更多的，是愧疚！
他愧疚於這些人，更愧疚於那些因為大戰而失去了生命的人們。
這一切，都是他的妹妹造成的！
“撲通！”
莫言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朝著人群，狠狠磕了三個響頭。
一是對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們，二是向這些普通人道歉，三是為了自己的妹妹向他們懺悔。
場麵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四周鴉雀無聲，沒有人發出一絲的聲響來，哪怕下麵站住數千人，但是他們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聚集在莫言的身上，就看著他那筆直的身子，朝他們磕頭……
“我是莫言，是我，是我對不起大家……沒有……”
事到如今，後麵那一句“是我沒有將流年抓到”他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他的聲音，響徹在這一方的天空上，但，卻也戛然而止。
不知情的眾人紛紛為他鼓掌！
“啪啪啪！”
莫言的眼淚，已經出來了，在眼眶中打轉，像是隨時都會流下來。
他在心痛，為這些無辜的人們心痛，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其實恨錯了人，他們還不知道，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