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遙是被顏洛給嚇到早產的。
那時候,江遙的肚子都九個月大了,也是快生了的節奏。
顏洛也不知道怎麼想,在某天旁晚,單獨約了她出來。
兩人相對而坐,一落座,顏洛便開門見山的問著對麵的江遙:
“江遙,當年的事和你是有些關係的吧。”
江遙聽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一刻,但原本還算紅潤的麵色,瞬間被嚇得慘白。
嘴唇略微有些哆嗦,唇色泛白:
“你在說什麼?”
她幹巴巴的笑,企圖想以這笑隱藏她心裏的一絲心虛。
而顏洛卻是信心十足,看著她,眼神冰冷而不容置疑。
“你以為你做的真的天衣無縫嗎?”
他頓了頓,看了看她愈加慘白的臉色,繼續道:
“就算韓墨在神通廣大,也絕不可能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知道離秋的事,除非是——有人故意透露的。”
“恐怕,我想,就連韓墨都不知道當初是你給他泄露的消息吧。”
顏洛一口氣將自己的調查到的事一一陳述,如此清楚的信息,再容不得江遙掩飾。
“我不怪你,我隻是想知道,這是為什麼?不是你是說自己虧欠於離秋嗎?為什麼最後反而還要傷害她?江遙,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見江遙緊抿雙唇,久久不答,顏洛再開口道。
“我隻是……隻是想要她早日接受那個事實罷了,況且,當年不是什麼都沒發生嗎?我真的受不了她總是對此時時在懷,如鯁在喉。顏洛,我隻是想幫幫她。”
江遙低著頭,聲量萎靡,一點點地說著自己的理由。
說完,甚至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有點可笑。
“你那是在幫她嗎?!!江遙你是沒腦子的嗎?如果,當初離秋因此有了什麼好歹,你擔待的起嗎?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顏洛說著說著,情緒愈發激動,最後甚至是站起來,嚴聲厲詞地指責著對方。
“我知道……可是人都是會累的,顏洛,你不是我,你知道,剛開始的那幾年,我和離秋是怎麼過來的麼?她幾乎每天都要發作一次,甚至是幾次,我根本製不住她。唯一的辦法就是綁住她。每次,每次看到她的無助的眼神,你知道,我的心是怎樣撕裂的疼嗎?顏洛,你和離秋,隻相處了一年,哦,還不到。而我呢,是十幾年啊。我心疼她,也恨自己,可是,我什麼都不能做。”
“最後,最後,我想到了這個辦法,唯一的辦法。”
江遙就著慘白的臉笑了笑,無端地生出一絲淒美。
顏洛看著這樣的江遙,不覺有一刻的失神。
或許……真是他不能理解。
時間,永遠都是一個巨大的鴻溝,除非,長著翅膀,飛過去。
隻可惜,這樣的想法,永遠都隻能是個幻想。
縱然,他和江遙同樣的愛離秋。
可不管是他們給予的感情,方式,都是截然不同的。
愛情,親情,怎能相比?
所以,他有什麼資格去責備江遙愛離秋的方式有何不對。
不是所有的好心,都可以辦成好事,正如,愛人的方式,可是大方的愛,是誰說不可以恨?
愛恨,本來就是一念之間,它們注定彼此相互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