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下雨天,年小姐端著杯子走進茶水間,準備給自己衝杯咖啡,公司裏的那幾個九零後的新職員又在那邊討論她們攢幾個月工資才買的起的名牌手包,和她差不多的女職員則討論者婚姻和孩子,見她走過來都一副唯唯諾諾的叫一聲“年總”然後匆匆散去,年小姐點點頭算是回應她們,其實她心中明白的很,她們嘴裏雖然叫著“年總”,但是心裏卻叫她“年將軍”,不要誤會這是什麼好聽的稱謂,在他們眼裏年小姐就是康熙時期的將軍年羹堯,不過是個霸權的狗腿子,狐假虎威。這些年小姐心裏都明白,隻是懶得和她們計較罷了,而且在這麼一個小公司,雖然她掛著總經理的牌子,但是辦公室的燈泡壞了,還得她自己換。至於男職工,年小姐瞟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坐在座位上的那幾個為數不多的男青年,哀怨的搖搖頭,不是禿子就是宅男,不是太老,就是太年輕,每天頂著一個苦逼臉來,頂著一個苦逼臉歸。
她喝了口咖啡,苦的她舌頭發麻,忘記放糖,她吐了吐舌頭,又朝辦公室裏看了一眼,根本沒人關注她。她鬆了口氣,加好糖回辦公室去了。她剛把咖啡放下,辦公室電話就響了。
“喂。”她接了電話,是前台的小魚,說是有個緊急電話,“接進來吧。”她冷冷的回答道。
“喂,霜兒啊。”電話那頭是媽媽的聲音,“小霜。”
“怎麼電話打到這兒了。”年小姐一聽到媽媽這樣的說話語氣全身就開始戒備起來,因為這樣的情況出現不止一次。
“我給你手機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我沒準備給你打,是你爸,非得打。”電話那頭就聽見爸爸小聲絮叨,“我什麼時候說要給她打電話。”“哎,霜兒啊,換你爸和你講啊。”
年小姐已經想象出媽媽把電話塞給一臉不情願的爸爸手裏的情景,“喂,霜兒啊。哎,沒事兒,你媽老念叨,要你這周末回家,她想你唄,也沒什麼要緊事。”
“吃飯,星期二不是剛一起吃過飯嗎。”年小姐回想那頓飯就心煩,本來隻是一個普通的家族聚餐,結果變成了以表姐為首的剩女批鬥大會。
“那不是在外麵吃嘛,你媽說最近剛學了幾個新菜式,想做給你吃。”爸爸邊說時,電話那頭還可以聽見媽媽小聲的指導著爸爸的台詞。
“換我媽聽電話吧。”年小姐實在不忍心老爸當媽媽的傳話器。同時電話那頭也傳來了爸爸如釋重負的聲音“說是讓你聽。”
“喂,霜兒啊,記得明天回家啊,我床都給你鋪好了,媽媽可想你了,對了對了,上次跟你的那個項鏈啊,記得給我帶回來啊,好了好了,我要買菜去了啊,不講了啊,記得明天回來把那個意大利的項鏈帶回來啊。”媽媽一口氣交代完這些事情掛了電話。年小姐顯然已經習以為常,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有四個未接電話,其中有3個是家裏的座機號,還有一個是表姐打過來的。
“打電話幹嘛啊。”年小姐回撥過去,手機還沒有嘟幾聲表姐就接了電話。
“你媽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她問道。
“這你都知道,你是偵察兵啊。”年小姐邊說邊喝著咖啡。
“你媽是不是讓你回家吃飯了。”表姐又問道。
“是啊,怎麼,裏麵有什麼陰謀詭計啊,不會是又要我相親吧。”年小姐也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故意壓低了聲音。
“你說呢,聽說餌都給你放好了,就等著你咬鉤兒呢。”表姐砸了砸舌頭,“哎哎,聽說是個高富帥,還是個海歸派,你要是看不上記得介紹給你姐認識啊,你也見著星期二的情形了,我還不抓緊啊,我看我有家都回不了了。哎哎,不說了,我們領導過來了,記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