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優優仰頭,努力看著頭頂的星空。
既然距離如此遙遠,那麼至少,她要確保自己還和他在同一片星空之下……
這樣的感覺,才沒那麼荒涼……
帳篷外麵卻突然傳來一陣隱約的腳步聲,帶著幾分急促,越來越近……
這裏常年會有一些小獸出沒,夏優優害怕地將自己蜷縮得更緊。
她單手摸出一旁背包裏的電筒,打開,打算用光線嚇跑小獸,可那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急促——
刷的一聲,帳篷的門被拉開。
夏優優抬頭,婆娑的淚眼之後,就看到了立在自己麵前的那個高大身影。
他呼吸急促,發際上有殘留的雨滴,白色的襯衫領口微潤,帶著山中夜晚特有的寒氣。
淩莫南張了張唇,想要喚她,可夏優優已經猛然起身,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雙手狠狠扣住他的脖頸。
“謝謝……”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找到的我,謝謝你,此時此刻,出現在我的身邊……
淩莫南抬手,將她狠狠扣緊,“也謝謝你……”
謝謝你安然無恙,不然,你讓我如何繼續呼吸下去?!
沒有多餘的話語,他將她抱回帳篷裏,拉回帳篷的門,已經重重地吻了下來……
“優優,不管我們的父母是誰,我們的家人是誰,隻要你不嫁,我就不娶!你,敢不敢?!”
滿天的星空之下,他的俊臉在她眼前無限放大,眼中的繾綣如風。
夏優優輕輕一震,抬手輕輕地扣住他的肩膀,在他進入自己的那一刻,她的眼角倏地有淚滴滑落,迅速堙沒在發絲之中。
她不嫁,他便不娶?
她又何德何能,能得他承諾如許?
“優優……”他沒有動,隻是輕輕地吻去她的眼淚,耐心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許久,許久之後,夏優優終於,輕輕地,卻鄭重地點頭,“我敢。”
不嫁,不娶,我們就這樣一起老去。
隻要你還在,那我就不想遠離……
……
翌日。
風雨終停歇。
淩莫南找來的人連夜將下山的路搶修出來,晨光還在微熹狀態,帳篷外麵就齊刷刷地站了一排人。
Tony筆挺地站在首位,安安靜靜本本分分地等著,並不催促。
莫印梵從帳篷裏出來,看到的就是眼前這陣勢。
他先是愣了許久,爾後睡意全消,扯了扯自己身上皺巴巴的T恤,很凜然地走過去,“你找你主子?你主子不在。”
Tony斜斜掃了他一眼,垂眸,不卑不亢地問道,“莫公子這麼早起,莫不是也想跟我一起,等我主子晨起?莫公子好雅興。”
他一句話就把莫印梵拉到了和自己一樣的身份。
“……”莫印梵碰了一鼻子灰,正要發作,身後的帳篷就被拉開。
淩莫南先貓著腰從裏麵出來,然後單手護著夏優優的頭頂,那樣子要多細心有多細心。
莫印梵瞬間無語,“你,你你們,昨晚……”
“下山的路已經通了。”
淩莫南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對夏優優道,“我送你下山。”
夏優優嗯了一聲,眼中儼然已無旁人,倒是淩莫南在看到莫印梵身後的顧亦辰時,眸光涼了些許。
夏雲朵還在睡覺,其餘兩個人也不好立刻就走,夏優優昨晚有些感冒,淩莫南安排了一輛車留在原地等著送其他三個人下山,然後他先行開車,送了夏優優回家。
兩個人戀戀不舍地分開,約定了再找機會見麵之後,夏優優便折身進屋。
夏雅見其他的人都沒有回來,便開始東問西問,夏優優很有技巧地保持了沉默。
她上樓洗了一個澡,然後舒舒爽爽地睡了一覺。
可這一覺還沒睡到自然醒,臥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莫印梵把夏優優從床上挖起來,“起來,有事說。”
“什麼事?!”
他俯身把一疊資料遞給夏優優,“剛才一群律師從外公的書房裏出來,他們已經正式對淩家提起訴訟,訴訟的內容包括他們這些年對你父母的拘禁,還有拿你父親試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