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下課的鈴聲響起,講台上的老教授原本還意猶未盡,但望了望台下蠢蠢欲動的學子們,無奈地歎了口氣,“下課吧,都去吃飯吧!”
話音剛落,學生們忍不住吆喝一聲,拿起書包,抓起課本,一窩蜂地往外湧,越灼華自然也不例外。
教室外,天格外的陰沉,烏雲堆積在天上,黑壓壓的一片,似是無數的妖魔鬼怪在張揚舞爪。越灼華的胸口無端的灼熱起來,似乎有什麼即將破土而出。
越灼華按住胸口,大步地跑起來,想要將心底的絲絲不詳預感驅逐。
可是有些事情早已經是注定好的,你永遠也無法逃避。
“轟隆”一聲,驚雷劃破天際,一瞬間,天亮的驚人,卻很快又暗沉下去,漫天的大雨隨即開始傾瀉,似是要滌蕩世間的汙垢,可是同時亦是罪惡的開端。
街道上空蕩蕩的,除了雨聲,一片死寂,越灼華心中不詳的預感越發濃重。
忽然,一輛黑色的貨車劈開雨幕向越灼華所在的位置衝了過來,越灼華避之不及,隻聽見“砰”的一聲,越灼華被撞飛,地上先凝出一朵血花,然後在雨水的衝刷下,這裏似乎成了血的海洋。更加詭異的是,當越灼華被撞飛後,那輛黑色貨車又突然消失不見,若不是滿地的血,還以為它從未出現過。
越灼華隻覺得頭痛,四肢痛,而胸口更痛!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朵似乎沾滿了她鮮血的曼珠沙華正撕破她的胸口,拚命探出身子,然後紅光一閃,漸漸平息,化作一種魔魅的圖騰鐫刻在越灼華的胸口。
越灼華終於忍不住,氣息漸無,眼簾緩緩閉上,而在她臨死之前,她隱隱約約似乎聽見了一聲似魔似魅地歎息,“終於解除封印了······”
意識浮浮沉沉,不知過了多久,越灼華發現她自己竟然能動了,她不禁疑竇叢生,“我難道沒死嗎?”
越灼華緩緩睜開眼睛,立即被滿目的紅色閃瞎了眼,她的鼻間似乎都能嗅到血腥味兒。一個接一個的疑問不斷盤旋在越灼華的腦海中,這裏是哪兒?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兒?是誰救了自己?自己究竟有沒有死!
“這是我的空間。”
“是我救的你?”
“其實你已經死了!”
綺麗的聲音,分不清是男是女,卻將越灼華心底的疑問一一道出。
人總是對未知的東西存在敬畏感。
越灼華忍不住踉蹌了兩步,渾身發寒,“你怎麼知道我的疑問?你說我死了是什麼意思?可是明明我現在是活生生存在的!”
空間的主人仿佛嗤笑了一聲,“你難道不知道人是有靈魂的嗎?”
越灼華愣了一會兒,她記得她被車撞之前,上的課似乎正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那個胡子白花花的老教授喊著“世界是物質的,唯心主義是不正確的,鬼怪是根本不存在的!”所以越灼華她還就真不知道,人原來真的有靈魂。
空氣突然凝滯了片刻,綺麗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死嗎?你應該有疑問的吧,比如說那輛車為什麼突然就失控了?”
越灼華猛地抬起頭,聲音嘶啞,“你究竟是誰,你怎麼會知道!”
空間的主人並沒有正麵回答越灼華,而是自顧自地說起來,“前世因,後世果,你知道嗎?其實你沒有哪一世是活到二十歲的,比如說你距離二十歲生日還有兩個月吧。”
空間主人的語氣輕描淡寫,卻在越灼華的心底掀起一陣陣狂瀾,她緊握雙拳,渾身發寒,牙齒直打顫,“你的意思是,我每一世都是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