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外麵傳來了輕微的聲響。
李迅睜開眼睛,開始整理儀容,主人家都已經起來了,自己這些叨擾的人還在睡著,不太好。
打開房門,李迅驀地發現,孫聖手帶著孫正權正趁著天際第一縷白,在院子裏打拳。
拳法輕柔,無力無勁,隨著微風起伏,像養生拳法。
“不,爸爸,這不是養生拳法,而是修行拳法,以拳法帶動靈氣,淬煉全身。”小人搖頭說道,“這套拳法雖不及先天功,卻也是一千俠義值級別的。”
李迅雙眼微眯,沒有覺得意外,像孫聖手這種走遍過仁星七十多個國家,要說沒有點本事,誰都不信,隻是平常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微微疑惑罷了。
“孫曾爺爺和孫叔叔修行的拳法氣息暗斂,比龜息訣更甚,隻要他們不刻意暴露,是很難發現他們武者的身份的。”小人介紹道。
“寶寶,你能看出他們的修為嗎?”李迅有些好奇。
“孫曾爺爺是搬血境的高手,孫叔叔的話,還沒跨入淬體一重。”小人說道,“這套拳法入門頗難,看孫叔叔的模樣,離入門還有段距離。”
“孫爺爺,權哥兒,迅哥兒!”忽然,旁邊響起一聲招呼。
李迅轉過頭來,頓時驚了:“小大,別人是一日不見當刮目相看,你這是一日不見,就找不著了,咋弄的,怎麼比小二還黑了,小二雖黑,至少還能看見點輪廓,你這完全融入了黑暗中,就看見兩片牙齒懸浮在空中一張一合。”
一個白白淨淨的胖子,一夜之間,變成黑不溜秋的煤球了。
袁仁嘿嘿地撓頭,露出標誌性的憨厚笑容,落在李迅眼中,隻能看見兩片牙齒顯出一個弧度:“昨晚權哥兒找到我,說他研製出一種能讓小二變白的藥粉,想讓我先試一下,然後就變成了這樣。”
李迅無語扶額,這分明是孫正權知道騙不過袁信,才拿你來當小白鼠的,你是魚嗎,隻有七秒的記憶,忘記小時候被孫正權支配的恐懼了,忘記了孫正權的累累罪狀!
孫正權從小跟著孫聖手學習醫術,曆經多年,已經稱得上是名手,醫治的病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惜在藥方的創新上,卻總是朝著奇怪的方向跑偏。
小時候,李迅不習慣用粗鹽刷牙,刷完後,嘴裏一股苦鹵味,希望他能製作出一款牙膏,結果他製作出來了,也沒有了苦鹵味,但是,大家刷牙都是為了把牙齒刷白的,他的牙膏卻是越刷越黃,看著跟剛從廁所出來的狗的牙齒顏色一樣。
袁禮因為藥苦害怕吃藥,他自告奮勇要熬製出不苦的藥,結果袁禮喝了一口,像是味蕾在口腔炸開,酸甜苦辣鹹同時湧入,鼻涕眼淚一起流,那畫麵簡直……不要太美!
一位總是脫發的鄰居找到他,想要他抓一劑生發藥,他偷偷地給了自己創新出來的藥方,結果鄰居的頭發是長出來了,可他麼的是綠的,綠油油的像春天的呼倫貝爾大草原一樣,直接被套上了“自帶綠帽”的光環。
如此累累的症狀,讓所有人望而退卻,讓他看病時一定要問一句:“是孫聖手的藥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