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許藝，你真的以為你能夠主宰我的生活嗎？我想要選擇什麼樣的生活這是我的事情，輪不到你做主！”
“去點餐吧。”
韓書說道。
“好的。”許雅順從地點點頭，站起來離開，從歐陽藝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許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歐陽藝很想就這麼離開，但腳卻移不動步子。
她望著包廂裏的韓書，三年不見的韓書。
韓書一個人坐在那裏，半晌，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手指摸著沙發的邊緣往前走去，一雙眼睛半闔，睫毛很長，眼睛裏一點光彩都沒有。
有幾次，他都差點被拌倒。
歐陽藝站在那裏看著他，沒有動作。
韓書摸著牆壁走著，摸著櫃子一路慢慢吞吞地走，摸到洗手間的門，他推開走進去。
一段時間後。
洗手間的門被打開。
歐陽藝望著韓書從裏邊走出來，他的手還是摸著牆一點點走著。
連走路對他來說都是困難的事。
忽然，韓書站定在那裏，陰柔的臉麵向門口的方向，疑惑地開口，“許雅，你回來了”
歐陽藝愣住，頓時連呼吸都摒住。
韓書站著，仔細聽了一會兒發現是自己的誤聽便繼續沿牆走回沙發上，他一點點走著，一雙腿眼看就要拌到一旁的飾物上。
歐陽藝來不及多想，連忙走上前攙扶住他，令他不至於摔倒。
韓書往前栽了栽，雙眼麵向她的方向，淺淺地呼吸了下，似乎認出她不是許雅，韓書低頭，客氣地道，“謝謝。”
儒雅，翩翩君子，聲音溫和令人如沐春風。
他這個樣子哪像是那個會害得歐陽家家破人亡的凶手。
歐陽藝沉默地收回手，韓書站穩後也去推她的手，手指一碰到她的手就攥緊，將她的手牢牢地握在手裏。
歐陽藝的身體僵硬。
韓書目光無神地看著她的方向，睫毛狠狠地顫動著，臉色大變，手越發用力地抓住她的。
他情緒波動得厲害。
歐陽藝知道，他認出她了。
“是我，韓書。”
歐陽藝開口，聲音有些幹澀。
聞言，韓書立刻鬆開她的手，像是被什麼驚到一樣，連連往後退去，差點又摔倒，歐陽藝下意識地伸出手又攔了他一把。
“別碰我”
韓書情緒有些激烈地開口，再沒了剛才那麼儒雅的樣子。
她看著他，沒了聲音。
韓書偏過臉，不讓她看到自己此刻那雙沒有任何神采的眼睛，可他不確定她是不是看不到他了，他的頭不停地偏來偏去，顯得無比的慌亂。
歐陽藝沒想到再見到韓書會是這個樣子，她低下眸，“那我先走了。”
他不想讓她看到，那她走。
他們之間也確實沒有必要再見麵了。
歐陽藝走向門口，韓書還站在那裏，極力地將臉偏到到旁，聽到她的腳步聲遠去，韓書睜開一雙眼睛，嘴唇微動，“手續都辦好了麼”
歐陽藝停下腳步，站在那裏，聲音很低，“辦得差不多了。”
包廂裏放著一個小小的水族箱，裏邊不斷發出潺潺的水聲。
“那就好。”韓書頜首，努力平複下情緒，一張臉麵向她，“你沒什麼了。”
他想問她這三年過得好不好，卻突然發現，他已經沒有資格問了。